薑婉寧自然不覺得戰洵夜答應了她的要求,就一定會做到。
隻是先給他灌輸一些這樣的概念,方便以後遇事時,能讓他做事彆那麼燥急。
經過這次談話,兩人算是暫時結束了冷戰。
戰洵夜又叫軍醫過來診了一次脈,盯著薑婉寧喝完藥睡下,才出了營帳。
副將南玄正等在主營帳裡,等戰洵夜一到,便回稟道“將軍,杜連全那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是等其回京候審,還是找個由頭解決了他?”
杜連全背叛鎮北軍,按照戰洵夜睚眥必報的性格,必定會手刃了他,以泄心頭之恨。
若是按照章程,得送他回京,由京中的大人審理。
隻是這路上千裡迢迢,難保不會有什麼變數。
萬一讓杜連全逃脫,或是回京後讓他僥幸擺脫了罪名,那就得不償失了。
杜連全身負重罪,決不能輕易放過他。
南玄跟在戰洵夜身邊也有些時日,對將軍的秉性也有些了解。
基本上他這麼一說,將軍幾乎當晚就會手刃了杜連全。
甚至親自動手!
果然,戰洵夜背著手,幾乎不帶猶豫地說“送回京城乾嘛,殺了便是。”
“是。”南玄拱手應下,正打算問問將軍要不要親自動手。
就聽戰洵夜忽然改變了主意,道“等等,先留著。”
南玄一愣。
又聽戰洵夜說“等明日晏先生醒了,問過他後,再作決斷。”
南玄“……是。”
……
軍醫裴大夫是有兩下子的,薑婉寧喝了兩副藥之後,幾乎就大好了。
她一早醒來,正好趕上戰洵夜晨練後召集的早會。
席上,諸位同僚雖然不知道晏知被擄走,是將軍刻意為之,但大都知道他經曆了一場劫難。
故而見他露麵,都紛紛上來問候。
這裡麵有一些是軍營裡的謀士,有些是將士軍官。
薑婉寧含笑一帶而過,還順道誇獎戰洵夜來得及時,為他撈了一波好感。
戰洵夜冷著臉進來時,正好聽到大家不吝言辭地誇讚他。
“是啊,在將軍營下做事,確實比在其他將軍手下要來得安心。”
“將軍十八歲從軍,到如今仍從無敗績!追一個反叛之徒,不是綽綽有餘?”
“彆的我不敢說,將軍在戰場上的勇猛,那是古今中外都難尋的……呃、將軍!!”
說到最後,那人正好瞥見戰洵夜麵容冷峻地走進來,隻好匆匆結束了話頭,慌得差點當場跪下。
直到戰洵夜走到主位上,仍不見其發作,才稍稍安下心來。
戰洵夜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抬頭一看,見大家都直挺挺地站著,才皺了皺眉頭,說“站著乾什麼?”
他的話一出,大家才急匆匆坐下。
戰洵夜習慣了被大家畏懼,驟然聽到營下的文人誇讚他,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直接開始了議程。
“晏先生改良的爐子和蜂窩煤,已經讓後勤做了一些出來,今日沒什麼大事,正好大家一起來看看改良得如何。”
說完,戰洵夜便揮手讓人把那些東西都拿上來。
薑婉寧一愣,才想起自己吩咐了工匠去做新爐子,還沒來得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