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二皇子府邸門前,高和誌下了馬車,由守在門口的管家引領入內。
知縣掀起簾子偷偷看了一眼,隻覺二皇子府邸比高和誌家的更加氣派,令人望而生畏。
他不敢再看,坐在馬車裡,緊張地搓著雙手。
而高和誌這邊,管家將他帶到花園裡的一處涼亭,二皇子手裡抓著一隻信鴿,正出神地想著什麼。
聽到高和誌的動靜,才回過神來,麵上擠出一絲祥和的笑意,道“坐。”
管家將人送到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高和誌大喜過望,沒想到二皇子竟待他如此客氣,還如此平易近人,他果然沒跟錯人。
他謝過二皇子後,便順從地在蒲團上坐下。
“聽說你有要事相報,不知是何事啊?”二皇子開口便直入正題。
高和誌早就有備而來,他將知縣所報之事,做成了文書,特意記下來。
二皇子一問,他便將文書呈上去,道“請二皇子過目。”
之後便信心滿滿地等著二皇子問話。
果然,二皇子一看文書裡的內容,便臉色一變,眉頭倏地皺起來,隱有發怒之兆。
半晌,他才將文書折起來,問道“此事當真?”
高和誌立即道“千真萬確,前來投奔上告的還有邕州知縣,在酒坊收繳的酒壇子裡藏著的礦石,這些便是證據,人證物證俱在,這事兒已板上釘釘,跑不了了。”
二皇子眉頭一挑,問“此事還有誰知道?”
“就那邕州知縣和草民知道,茲事體大,不敢聲張,隻等二皇子定奪。”高和誌拱手道。
二皇子忽然低頭輕笑一聲,他捏了捏眉心,才道“做得好,那知縣在何處?”
高和誌聽著二皇子誇讚,心底隱約有些雀躍,回答道“就在門外,草民想著,不知二皇子是否要問話,便叫他一起過來了。”
二皇子點點頭,道“好,叫他進來吧。”
高和誌應了一聲,剛想起身出去,卻被二皇子攔下。
二皇子下巴一挑,站在不遠處的侍從便轉身去外麵領人。
隻是從這時候開始,事情便開始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趁著這空隙,高和誌剛想說幾句和二皇子拉近關係的話,一抬頭,卻發現二皇子臉色陰沉得很。
轉瞬之間,先前的和藹親近消失得一乾二淨。
高和誌看得心裡發慌,但還是硬著頭皮問候了兩句。
隻是二皇子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低頭摩挲著信鴿後背的羽毛。
高和誌不敢再開口。
不一會兒,知縣便被帶了進來。
一同跟著進來的還有杖刑所用的板凳和長板。
高和誌看到知縣後,先是欣喜,而後又突變成惶恐。
邕州知縣是被兩人扣押著進來的,那些人絲毫不顧他腳有沒有著地,也不管他是不是在正常走路。
一進來,便將他手腳壓在板凳上,擒住了雙手雙腳。
知縣從始至終都是一臉惶恐,且不明所以。
直至二皇子將手中的信鴿一扔,倏地站起來,道“竟敢汙蔑皇子!你們該當何罪!若讓我大哥知道了,該會令他有多傷心!給我打!”
高和誌倒吸一口氣,看向二皇子。
他想張嘴說什麼,但那些話好像堵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
二皇子命令已下,那些人便開始動手了。
厚重的板子打下來,知縣尖叫地嗚呼一聲,接著便有人嫌他太吵,又撕了一塊粗布堵上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