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乾閉了閉眼睛,最終道“有人……傳來了密信,說燕赤主帥會去靈犀崖,讓我們務必過去活捉燕赤主帥。”
此話一出,東胡燕赤兩邊一陣嘩然。
竟有這樣的消息,那當初為何不說?
這仗打完都兩年了,兩國竟然不知道有密信一事。
薑婉寧追問道“誰傳來的密信?”
頌乾將領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沒有留名。”
薑婉寧哼笑一聲,看向東胡太子,便說“好一個不留名,一封不知來曆的密信,就能輕易調遣東胡八千兵力。太子殿下,之後您可要好好約束這些將領,否則以後打仗,被人引入陷阱滅了,還猶未可知。”
此時此刻,被對國的謀士如此質問,東胡太子不由覺得有些丟臉。
這種謊話不過腦子,連東胡太子都聽出來了。
他不由一甩袖子,命令道“實情如何,你如實說來!”
可頌乾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忽然噤聲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怎麼都不開口了。
東胡太子與索乾大將互相看了一眼。
看來送密信的,是不可說之人。
而且絕對是信得過的。
否則頌乾將軍不必這樣。
既然如此,就不能把頌乾將軍白白送出去,得找機會讓他下去,回頭再問了。
東胡太子張了張口,剛要說話。
薑婉寧卻先一步開口了,她緩緩道“你不肯說,那是因為給你傳密信的,必是你們東胡位高權重,且絕不會出賣東胡的人。讓我來猜猜,他是誰?”
戰洵夜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薑婉寧。
六皇子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把扇子,也在一邊搖著,一邊聽。
而燕赤使臣團,早已目瞪口呆。
這個鎮北軍幕屬,到底是如何從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推測到現在這些的?
大堂裡的人不算很多,但跪在中間的頌乾,卻開始兩鬢冒汗,他低著頭,開始胡言亂語“沒有誰,不必猜了,那時候去靈犀崖,是我一意孤行……”
薑婉寧一頓,輕笑一聲“這會兒又不提密信的事了?又變成你的一意孤行了?”
說到這裡,東胡太子不免出聲道“這位小兄弟,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還是這些都隻是你的隨意猜測,並無實據?”
東胡太子一發話,其餘大臣便緊跟著出聲反駁。
“是啊,你一上來就問靈犀崖的事,就算我方將軍調遣八千兵力去靈犀崖又如何了?這就能證明戰嶽的死與我們有關?”
“當時去靈犀崖的這麼多人,大家都有目共睹,若我們真對你方主帥做什麼了,我們為何要幫著隱瞞?”
“就是!我們連你們主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若不是你們今日提起,這件事我們早忘了!”
薑婉寧看著他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低笑一聲,繼續道。
“我家將軍說了,若今日不查明真相,他就當忠勇公的死,與你們有關,到時候天涯海角,不死不休。現在要自證清白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薑婉寧頓了頓,又道,“你們應當清楚,我家將軍向來說到做到吧?”
“這……”幾位東胡大臣麵麵相覷。
這位小兄弟說得也沒錯。
那燕赤的戰將軍野蠻無理,為人又十分殘暴。
聽說在燕赤便能止小兒夜啼。
其惡名,他們在東胡也略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