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望著王叔叔的背影,雖然王叔叔把我們當孩子,雖然王叔叔說自己完全看得開,但是他的背影還是那麼的淒涼。失去唯一的女兒,該是怎樣的心痛,我們無法想象。我再看看冷星辰和葉繁,他們兩個依然盯著王叔叔走進廚房的身影,兩個人都有愧疚和尊敬。我心中默默地對他們期許,以後你們就好好做王叔叔和趙阿姨的‘兒子’吧,完成小雅姐姐應該儘的孝道。
王叔叔一直忙著端菜,一個一個的菜端上桌非常豐盛,我們要求幫忙都被拒絕,王叔叔一直說我們就好好當客人,他要服務好每一個客人。這樣的話聽起來怪怪的,但是我們也想不出有什麼問題。其實忙碌起來也是好的,最起碼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感傷去傷懷,看著一道道上桌的大菜,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我可是沒有吃早餐的,早就饑腸轆轆了。
最後一道大菜上桌,王叔叔笑著說“今天我可是把自己這麼些年的壓箱底手藝都拿出來了,孩子們,你們一定要大吃特吃。不許客客氣氣,不然我會生氣的。”
葉繁看著麵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吞吞口水打趣道。“老王頭,你這日子是不過了嘛,這麼奢侈地招待我們。”
王叔叔再次伸出手在葉繁的頭上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臭小子,平時你是很少來我店裡白吃白喝了。”
葉繁揉著頭不快地說“老王頭,我那是白吃白喝嘛,哪一次不是來幫你的忙才有飯吃。不像某些人,那才真的是來白吃白喝的。”
冷星辰很識趣地招認,“是是是,每次來都白吃白喝的是我。”
“看到沒有,很識趣啊。還有,不要每次都拍我的頭,我都被你打傻啦。”
王叔叔嘲諷地看著葉繁,“你啊,本來就傻。”
“我哪裡傻?我聰明著呢。”
“自作聰明,以後你肯定會知道自己哪裡傻。你們先坐著,我去拿酒,咱們爺仨今天不醉不歸。”王叔叔說完轉身向廚房裡邊走去。
“王叔叔,你不是拿酒嗎?怎麼去廚房裡啦?”冷星辰不解地問。
王叔叔回過頭來笑了笑,“這裡的酒是給客人喝的,咱們自然要喝我珍藏多年的好酒。”
“你這老王頭,居然還藏私。”葉繁吐槽王叔叔道。
“臭小子,我不藏私你能有口福。”說完,王叔叔便向廚房走去。
“滿天星,今天你也躲不了,必須得喝兩杯逗王叔叔開心。”葉繁對我下了命令。
“切,就你這樣的大男子主義才會逼女生喝酒。”我對葉繁嗤之以鼻。
“沒關係,天星的酒我來喝。”冷星辰跳出來護我。
“可以啊,既然你都開口要逞英雄。那我就成全你唄。待會我會多敬滿天星學妹幾杯的。”葉繁看著我一臉壞笑,他真的是太討厭了。
我看著冷星辰關心地問“冷星辰,你很能喝嗎?”
冷星辰笑著說“還好,多少能喝上幾兩。”
葉繁突然笑了起來,“滿天星,你不知道。冷星辰我們倆第一次喝白酒是九歲的時候,我們倆把冷星辰他爸珍藏多年的一瓶最好的白酒給喝了。我一杯他一杯他一杯我一杯的,結果那瓶酒被我倆喝的一滴不剩。”
葉繁的話勾起了我的興趣,“然後呢?你們兩個有沒有喝醉?那麼小喝酒會不會喝出什麼毛病呀?”
“毛病倒是沒有,不過我們倆真的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在冷星辰爸爸的酒窖裡睡了很久很久。我們兩家的人在外麵都找瘋了,以為我們兩個出意外或者被綁架了,都去報警了。警察局有規定,失蹤二十四小時之內是不予立案。結果是冷星晴說看到我們兩個去爸爸的酒窖玩了,在那裡麵把我們兩個找到了。那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我們兩個是早上進去的。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們還醉著呐,你說逗不逗。”葉繁興致勃勃地敘述著和冷星辰小時候偷喝酒的往事,臉上儘是笑意和懷念。
“葉繁,你記錯了。不是九歲那年,應該是十歲那年。”冷星辰糾正葉繁的錯誤。
“怎麼可能是十歲那年?是你記錯了,明明是九歲那年的事情。”
“十歲。”
“九歲。”
“十歲。”
“九歲。”
葉繁跟冷星辰爭辯起來,一個說九歲一個說十歲。爭辯了十來個回合,看來我得調和一下了。“好啦,好啦。你們兩個還沒完了,十歲九歲的也差不了兩歲。”
“明明就是十歲,我記得很清楚。”冷星辰肯定地說。
“明明就是九歲,我比你記得還清楚。”葉繁絲毫不讓步,堅持自己的記憶。
“打住,彆爭啦。我不想知道你們幾歲喝醉了,可以嘛。”我突然笑了起來,“像這樣多好,雖然是爭執,卻爭執的很友善很和諧。”
“切,你想多了。哪裡有友善和和諧,明明是不願意認錯。”葉繁反駁我,而冷星辰卻不言不語。
“好好好,我想多了。那你們有沒有挨打?”
“那是逃得掉的嘛,我和冷星辰被我爸爸和他爸爸聯合起來教訓了一頓。但是,還是沒有打掉我們兩個偷喝酒的興趣,不過我們兩個也知道分寸了,知道控製酒量,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喝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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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喝醉,那就是說你們還是有一起再醉過的時候?”
“有,肯定有。比如說冷星辰和小雅在一起後,我們兩個就大醉一場從此不再兄弟分道揚鑣。比如說今天,不是又到了一個不醉不歸的時候了。”
“哎呀,怎麼又扯到這些陳年舊事了。”
“這些陳年舊事都是發生過的,想不扯到沒那麼容易。回憶過去,自然會往事重提。滿天星,我和冷星辰也就這樣了,你不用良苦用心的幫我們撮合。我對冷星辰說過祝福你們,但是並不代表我和冷星辰能回到從前。如果冷星辰能夠善待你,我們不互相敵對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即使賣你的麵子我們兩個和好如初,但是真的能如初嗎?”葉繁說完,看向冷星辰,希望冷星辰能給個說法。
冷星辰無奈地歎氣,“確實如此,我們之間已經多了很多的障礙,很難赤誠相見地做朋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善待滿天星,不給你一丁點的機會。”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待會多喝幾杯。”
“嗯,必須多喝幾杯。”
我敲了敲桌子,“誒誒誒,彆逮著不要錢的酒就拚命地喝,便宜不是這麼占的。”
冷星辰和葉繁看著我笑了,我也笑了。這兩個大男孩,緩解了多年的恩怨情仇,卻真的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美好。我想起了花朵兒,在心裡問自己。如果花朵兒向我認錯求原諒求做回好朋友,我能答應嗎?我心中沒有答案,我知道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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