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說說笑笑地吃著喝著,酒過三巡,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我的鮮榨果汁已經喝的見了底,他們爺仨也真的好給力,兩瓶白酒已經剩下最後三杯。三個男人的酒力都挺好,沒有一個人醉倒,個個都還神智清醒的很。我看了看王叔叔的狀態,王叔叔臉上絲毫不見一點喝過酒的痕跡,沒有一絲一毫的酒後掛臉。
我再看向冷星辰和葉繁,兩個人雖然都清醒著,但是都能看出喝酒的痕跡。他們臉上一抹淺淺的緋紅,喝酒上臉就是酒後的證據,看來以後冷星辰在喝酒這點上是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的。心中暗喜,以後可以管控冷星辰酗酒了。想到這裡,我也像喝了酒一樣,臉上出現一抹緋紅,又又又害羞了,什麼時候才能完全絕緣於冷星辰。
再看向滿桌子的菜,每道菜都有動了筷子的痕跡,奈何王叔叔做的太多,我們也就四個人,撒開肚子也光盤不了呀。我已經很儘力地吃了,肚子都有點發撐了。我看著滿桌的殘羹剩飯,無奈地說“王叔叔,雖然你做的菜很好吃,但是今天做的也太過於豐盛,我們都酒足飯飽,這些都浪費了。”
王叔叔笑著說“不會浪費的,熱熱還可以吃。叔叔今天心血來潮,就是想把拿手菜做一個遍請你們吃。”
王叔叔的笑容坡有些傷感,冷星辰把王叔叔的傷感儘收眼底。“王叔,你有什麼心事嗎?可以說給我們聽聽,說出來以後你的心情也許會暢快一點。”
“沒有,我一個大老爺們能有什麼心事。”
葉繁催促王叔叔道,“老王頭,你不是說今天找我們來小雅繁星小聚一下,有重大的決定要告訴我們嘛。這都酒足飯飽了,你有什麼大事倒是宣布呀。”
“彆著急。”王叔叔拿著酒瓶在耳邊晃了幾下,“這酒瓶裡還有一點酒沒喝儘,等喝儘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來,咱們爺仨一人一點給它乾了,這麼好的酒一點都不能浪費。”
說著,王叔叔就把酒瓶裡剩餘的酒均分給了他們三個。王叔叔端起酒杯跟冷星辰和葉繁說“咱們一直在喝酒,還沒有敬過酒呐。來,咱們一起端起來,敬一圈。”
冷星辰和葉繁相互看了一眼,他們都發現了此時的王叔叔已經進入某種不知名的傷感,很明顯,我也看得出來。冷星辰和葉繁聽話地端起酒杯,學著王叔叔的樣子。
王叔叔突然淚眼婆娑起來,“好孩子,咱們一起舉杯敬小雅,畢竟死者為大。”
冷星辰和葉繁異口同聲地說“敬小雅。”
“敬你們王叔叔我,敬你們趙阿姨。”
“敬王叔叔,敬趙阿姨。”
“敬你們的爸爸媽媽。”
“敬爸爸媽媽。”
“敬天星的爸爸媽媽。”
“敬滿叔叔,敬周阿姨。”
“敬你們三個。”
“敬滿天星,敬冷星辰,敬葉繁。”
“很好,最後我們敬小雅繁星。”
“敬小雅繁星。”
“好,都敬完了,那我們乾杯吧。”
說完,王叔叔把酒杯舉到飯桌的正中間。冷星辰和葉繁很有禮貌地與王叔叔碰杯,他們用自己酒杯的沿碰王叔叔酒杯的腰。然後他們三個哈哈大笑,把最後的一點酒一飲而儘。
王叔叔把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酒杯應聲碎裂。冷星辰和葉繁也學著王叔叔摔了酒杯,他們三個的酒杯碎了一地殘渣。王叔叔看著我們,眼神裡是那麼的欣慰。然後,王叔叔用眼光仔仔細細地掃視著小雅繁星,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眼睛裡百般不舍。
我好像有所察覺,王叔叔的拿手好菜做了一個遍,王叔叔對小雅繁星不舍的眼神好像都透露出今天這個重大的決定跟小雅繁星脫不了乾係。我關心地問“王叔叔,你還好吧。”
“叔叔好的很,謝謝天星的關心。”
“那就快點說你的重大決定吧,我的好奇心早就膨脹了。你個小老頭能有什麼重大決定,還一直神秘兮兮的。”葉繁並未察覺出王叔叔的深意,真是粗心大意的大男子一枚。
“對啊,王叔叔。有什麼重大的決定你就告訴我們吧,如果是好事我們一起分享,如果是壞事我們一起解決。”原來冷星辰也是粗心大意的男孩子一枚,並未察覺到王叔叔對小雅繁星的不舍。
“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叔叔告訴你們你們來幫我界定一下吧。”
“好。彆再囉裡囉嗦了,快點說吧,我都急死了。”葉繁又又又催促道。
王叔叔突然有點小羞澀起來,“你們的趙阿姨同意跟我複婚了。”
此話一出,我和冷星辰、葉繁都笑了出來。葉繁激動地鼓著掌說“好事啊,這是天大的好事了,趙阿姨終於想開了,我替你們高興。”
冷星辰也有些喜出望外,“確實是好事,我想小雅在天上看到你們複婚,她也會為你們開心的。”
王叔叔笑著說“我也這麼想,我女兒一定是最開心的那一個。”
但是王叔叔的笑容轉瞬即逝,“我們複婚以後我就要去福利院陪伴你們趙阿姨和福利院的孩子們,所以這小雅繁星要關門大吉了。以後你們想吃王叔叔的拿手菜,就隻能跑到福利院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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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叔叔這句話一出口,冷星辰和葉繁驚詫出聲。我已經預料到了,也就沒有那麼的驚訝。
“唉,這小雅繁星雖然是小雅認識你們以後改的名字,可是我在這裡卻經營了十年有餘。突然要關門,心裡還真是有頗多的不舍呀。還有這酒,當初是我們開店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親手埋在廚房的,當時就說等小雅結婚的時候在我們這小店裡宴請賓客。把埋的酒挖出來招待大家,就當是我們家小雅的女兒紅了。一切都儘不如人意,小雅離開了塵世,我們的小店也要關門大吉了。”王叔叔說的情深意滿,冷星辰和葉繁難免的要進入一種愧疚和難舍的情緒裡。
“星辰,你可不要介意,王叔叔說起這些事不是要追究責任的,隻是情到深處不吐不快。”王叔叔還不忘了寬慰冷星辰,讓他不要自責。
“小雅出事的那天,就是因為看到了我和你們趙阿姨的離婚證。在得知我們離婚後她傷心難過地跑出去,然後才出了意外。不管她跑出去以後遇到了什麼事情,給她最大打擊的還是我們的離婚。責任在我們,是我們做父母的錯。”
冷星辰搖搖頭,傷心地說“不是這樣的,叔叔。這是意外,追究責任的話我們都逃不開,最應該負責的是酒駕的司機。你總是勸我要想開放下,你更應該釋懷呀。”
葉繁聽到王叔叔的話,心中更加地鬱悶。“老王頭,你乾什麼呢?不要這樣,咱們活的好好的,小雅就會很開心。小雅死之前在我的懷裡,她很虛弱地告訴我不要憎恨冷星辰,要幫她照顧一下你和趙阿姨。小雅那麼善良,她不會怪罪我們任何一個人的。”
說著說著,葉繁流下了傷心的淚水,接著冷星辰也哭了出來,王叔叔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三個大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哭了起來,哭的很安靜,卻是一種隱忍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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