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把李大爺做的手擀麵吃的乾乾淨淨,爽快地打了個飽嗝,一點都不認生。打了個飽嗝,看著李大爺,爺倆相視而笑。葉繁開始對李大爺做麵的手藝讚不絕口,李大爺實在地不敢當,他隻覺得是農村的家常便飯,對於葉繁來說就是美味佳肴。
吃完午飯,葉繁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當然不能走,他還得好好摸索一下李大爺家裡的構造,特彆是窗戶,那是至關緊要的一環。其實葉繁已經打量過了,李大爺家裡的老房子跟冷星辰家裡的老房子從用料到結構幾乎一模一樣,這是一個時代的烙印,也是那個時候建房的模板。
葉繁吃空了鍋碗,本來打算刷鍋洗碗的,奈何拗不過李大爺,李大爺死活不讓葉繁動手,自己熟練地把刷鍋洗碗的活給做了。葉繁在一旁看著,由衷地說“李大爺,我爸要是跟你一樣和藹可親就好了。”
李大爺看向葉繁,寬厚地笑道,“傻孩子,你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裡的孩子,你爸爸可比我優秀多了。就像國豐,那可是我們這十裡八村出了名的大老板,誰提起他不得誇上一嘴。每次回來,鄉長都會親自登門拜訪。沒得比,沒得比。”
“不過是人前風光,背地裡誰什麼樣誰自己知道。”葉繁對於冷國豐也頗有怨言,誰讓他不尊重滿天星。
“怎麼了?娃子。”李大爺的警覺性很高,有點緊張。“國豐他出事啦?”
“沒有,沒有。冷叔叔事業做的風生水起節節攀升,馬上又要搭上大貴人,如有神助一飛衝天,到時候會更加風光鄉裡。”葉繁對冷國豐吹了一個彩虹屁。
“沒事就好,你這娃子挺會拽詞。”李大爺哈哈大笑。
葉繁尷尬地撓撓頭,“我說的真是大實話。”
“我信,國豐是個做大事的男人,他也會幫扶鄉裡,做了不少實在事。”李大爺對冷國豐很認可,不隻李大爺認可,村裡人都認可,十裡八村都認可,不然鄉長怎麼會親自拜訪。
“李大爺,冷叔叔做了哪些實在事?”
“國豐啊,捐了不少錢給鄉裡。建學校、修橋修路、買農機、資助一些貧困學生,咱們這個鄉裡的人沒少受他恩惠。富貴要是活著,得多欣慰,當年為了供國豐上學,富貴兩口子也是砸鍋賣鐵東借西湊,辛苦的很。可惜孩子出息了,他們老兩口沒享幾天清福就都走了。唉!人命啊。”李大爺說完冷國豐辦的實事,又開始感歎冷星辰爺爺奶奶的不易和早走。
“聽你這麼說,我對冷叔叔的敬意又多了一些。”葉繁是打心眼崇敬願意幫助他人的人,不過在攀附花家拆散冷星辰和滿天星這件事上,他還是做錯了。
“那是應該的,我們這些年紀大的老家夥都會尊敬他。”李大爺振振有詞。
刷鍋洗碗的功夫,爺倆聊了很多關於冷國豐的事情,葉繁才了解到冷國豐一直為家鄉做好事做實事。這雖然讓葉繁對冷國豐有所了解有所改觀,但是在包辦婚姻這個立場,錯了就是錯了。
葉繁吃過午飯,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李大爺,我能不能參觀一下咱們家的房子。”
“就是一座舊房子,什麼參觀不參觀的,我帶你看看。家裡寒酸,你彆嫌棄嘍。”李大爺很慷慨。
然後,李大爺帶著葉繁在院子裡給他說房子的構造,基本跟葉繁在冷家老房子看到的一模一樣。
“李大爺,咱們家的房子跟冷叔叔家的房子差不多一樣啊。”
“是的,我跟富貴大哥是差不多同一年起的房子。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樣式,所以都是差不多的結構。娃子,你彆看現在這房子不起眼,在當時可是走俏的很。”
“看得出來,現在也不差。”
“老房子啦,是該推倒重建。不過孩子們都不回來常住,我一個老東西,能遮風擋雨就行啦。走,房間裡轉轉。”李大爺領著葉繁開始逐個房間轉悠,給他介紹房間的歸屬。
李大爺自己的房間,李大爺兒子兒媳的房間,李大爺還給出嫁的女兒留著她的閨房。李大爺又帶著葉繁上了二樓,上麵是李大爺孫子孫女的房間,葉繁每個房間都看了看,乾淨整潔是第一眼感覺,這個老人是多麼勤勞,也是常常打掃,等待著家人歸來。
樓上的房間葉繁仔細地觀察著,冷星辰也在樓上。葉繁來到窗邊,隨手推開了窗戶。站在窗口望向地麵,打探一下樓房的高度,那時的樓層不是很高,跟周邊起的新房子比一下就看得出來。
葉繁用手握著窗戶裡穿插的鋼筋搖了搖,“李大爺,這窗口的鋼筋真結實,晃都晃不動,現在的窗口都不用鋼筋了吧。”
“是啊,這也是那時候流行的,木製窗口裡麵加鋼筋。門也是,上麵的窗口也穿鋼筋。我們這樣的老房子,都是這樣的木製門窗,除非房子二次改造過。”
“想把這鋼筋取出來不容易吧。”
“取它出來乾啥子?”
“您不是說房子二次改造,這樣的門窗都會換掉。到時候這門窗肯定不會再用,鋼筋還是可以賣錢的,不會就這麼丟掉吧,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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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會丟掉,有專門收舊門窗的,咱們不用,有人有用,這年頭什麼東西都能賣掉。就算不賣掉,把門窗用斧頭破了,木頭燒火,鋼筋也就賣錢了。”
“李大爺,要是不破壞窗戶,怎麼能把鋼筋取出來?”葉繁十分直白地發問。
“嘿嘿,我說你小子怎麼對取鋼筋這麼感興趣?”李大爺有些疑惑,也是葉繁太關心窗戶和鋼筋啦。
“我想偷來換錢,鋼筋值錢唄。”葉繁開玩笑道。
“彆胡說八道,你這娃子才不會乾偷雞摸狗的勾當。”李大爺十分認可葉繁的人品。
“這……”葉繁有些說不出來話,對於這個初次見麵卻如此信任自己的大爺,他在假裝套近乎,想要達成自己的某種目的。雖然沒有傷害,但是也是一種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