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她會再來病房。
林護士很快進來,協助亞麗把我扶到床上。
林護士自責地哭著說道“趙董事長,你有什麼事請立馬叫我。彆這樣亂動行不行,如果你有任何閃失,我直接下崗回家。”
林護士一哭,我不好意思了,
“我就想活動一下身體,成天待在床上,有些煩了。”
林護士道“你再躺幾天,讓骨頭愈合一些,我就能扶你下床了,如果你這樣亂動,隻能加重病情。”
亞麗也說道“趙董事長,你不能這樣了。”
我看著亞麗,
“康總,那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亞麗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林護士。
林護士很明白,檢查我的腿沒有事後,便關上房間的門退出了。
屋裡隻剩下我和亞麗兩個人,
亞麗看了看我,
然後輕聲地說道“孫延生,你還記得我嗎。”
我一聽,她叫我孫延生,仿佛一下子回到拆遷部工作的時候,
亞麗那時是那麼的年輕可愛。
我笑道“亞麗,都那麼些年,你還記得我叫孫延生啊。我們都快二十年沒有見麵了,這些年你還好嗎。”
亞麗也笑了,
“還好,我喜歡聽你叫我亞麗。聽你叫我康總,太彆扭了。”
“你怎麼去的南方集團。”我問道。
“我研究生畢業後,在省城沒有找到好的工作,便去了南方。一次偶然的機會應聘到了南方集團,就一直在那裡工作。”亞麗說道。
“哦,亞麗你結婚了嗎。孩子多大了。”我問道。
“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亞麗直接說道。
我看著亞麗,說道“在蘭陵的女孩到了你這個年齡,如果不結婚,人們都會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你的”。
“看我啥,南方都這樣,大家都習慣晚婚晚育,不像我們這裡,女人除了生孩子,什麼也乾不了。”亞麗看著我說道。
我樂道,
“你怎麼知道什麼都乾不了的。亞麗,那麼晚了,怎麼想起來來看我的。”
亞麗說道“延生哥,我剛進病房時,就認出你了,但是當時人多,我們不能相認。
我想晚上,你病房裡肯定沒有人了。
所以便從酒店過來看看你。
你怎麼受傷的。”
“我啊,出的車禍。前些日子開車去省城,誰能想到走半路出了車禍,我的腿骨折了,你嫂子周偉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無奈地說道。
亞麗一聽,
便問道“周技術員是你老婆。我怎麼記得你老婆叫巧姐住在鄉下,替你養著兩個孩子。”
我說“是啊,與巧姐離婚了,我娶了周偉。
你也知道周技術員。”
亞麗點點頭,
“哦!離婚了。在拆遷部時我聽吳斜子說起過周技術員,吳斜子乾什麼去了。”
“唉!跳樓死了,我們的拆遷房出了事,他就跳樓死了。”我歎息道。
“死了,吳斜子這個人特彆愛開玩笑。沒有想到他會跳樓死。我在大城公司工作時間不長,還有夏會計、何平呢這些人怎麼沒有見到。”亞麗向我打聽她熟悉的人。
“夏瑗讓何平給害死了,何平槍斃了,兩個人都死了。”我答道。
聽我說完之後,
亞麗沉默了。
這都是她最熟悉的人,結果都死了。
何平還追求過她一段時間呢。
“你也不要難過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生死都是自己的命。人啊這一輩子,其實活著才痛苦呢。”
亞麗點點頭,
“延生哥,我本來不打算回棗城的,但是,過了快二十年了,我就想回家看看你們,看看我認識的人,看看你們過的還好嗎,沒有想到,有的人已經死了。
唉,你怎麼改名叫趙健強了。”
亞麗問完之後,
我看了一下頭頂上燈,該怎麼回答亞麗呢,在她離開後,發生很多的事,要是一件件的說,估計一夜都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