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晉國,讓晉國付出應有的代價,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沒有人知道,玄棋之後去了什麼地方,隻是那堅決的腳步,讓周圍吊唁的人紛紛側目。
葉雲逸再次昏倒了,葉伯知道自己勸解是沒有用的,還不如讓葉雲逸徹底的去麵對。有些心疼的將葉雲逸扶起,隨後交給了天樞,他則是繼續待在靈堂,玩望著葉家那祭壇上再次多了一塊排位,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一介武藝宗師,前半生在武林當中闖蕩,見慣了各種勾心鬥角,為了所謂的利益,有兄弟自相殘殺,有父子反目成仇,有小人物受辱後的反抗,有尊貴者仗勢欺壓,愛恨情仇,他以為人性都是這樣。
直到他來到了這個楚國上下都害怕的葉家,成了這個家裡的仆人,奉高祖的命令,守護葉家。然而這一來,他就再也舍不得走了,葉家上下都沒有把他當做仆人看,他到了葉家之後,給他巨大震撼的就是那堆得慢慢的祭壇。
那上麵的每一個名字,似乎都在堅持著葉家所謂的忠義,有的年紀輕輕就戰死在沙場,有的哪怕是暮發蒼蒼還在堅守著這個國家的邊疆,有的哪怕死領死前,還不忘告誡自己的子孫,要忠於楚國。
見慣了爾虞我詐的葉伯,打心底敬佩起這個葉家,並且以是這個家裡的一員而驕傲。
現在上麵再次添了一塊牌位,在楚國百姓眼中那個堅不可摧的葉家,戰無不勝的葉家,如今隻剩下葉雲逸一個了啊。
這次是葉北疆,那下一次呢
?要是葉雲逸也死掉了,那麼他們堅守的東西也就將不在。
楚國又將經曆怎樣的水深火熱,他不得而知,隻知道現在,葉家已經不可以再犧牲了啊。
他要保住這葉家最後的血脈,葉伯眼中閃過一道凶狠之色,多少年了,他都快忘掉了自己以前的身份。
從現在開始,要是有那個不長眼的想要對葉家動手,那麼他就滅誰滿門,他說到做到。
哪怕是楚國現在到了這麼危機的時候,卻沒有人敢到葉府來,說讓葉家再次帶著楚國走出當前的困境。
葉家無愧楚國的所有人,他不欠任何人,卻為楚國犧牲了無數,要是葉家占據了大部分的資源,你去要求人家無可厚非,但是葉家除了俸祿之外,幾乎沒有要朝廷的一份封賞,把葉家反過來數,也都不出多少錢來。
頂著國公的頭銜,卻沒有要朝廷的一塊封地。彆人家都是妻妾成群,仆人萬千,而葉家一老仆,一個孤苦無依的世子,再無其他。
就算是此前對葉北疆的權勢看不慣的那些讀書人這個時候也閉嘴了,這些年,好像都是葉家在外麵征戰,才有他們的所謂安定,才有所謂的楚國太平,現在連葉家最後的一個軍神也倒下了,難道你要讓最後的世子也站出來不成。
就算是他們出於如何的好意,在這些麵前,都會變得極其的惡毒。
第二天,葉雲逸醒過來,沒有再像昨天那樣,一直跪在葉北疆的靈堂麵前,而是問了一句,“葉伯,有吃的麼?”
“有,有,有,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葉伯知道葉雲逸這是真的餓了,在城外戰鬥了一天,回來的時候一身傷痕,又昏迷了三天,醒來又像個木偶一樣,在靈堂跪了一天,哪怕毅力再怎麼堅強,也扛不住了啊。
等到葉伯端上來食物,葉雲逸瘋狂的抓起食物就往嘴裡送,也不管好不好吃,一碗一碗的飯塞進嘴裡,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食物,仿佛桌子上的食物就是他的仇人。
一連吃了一桌的食物葉雲逸才停下來,“我困了,”丟下這樣一句話,葉雲逸朝著自己的小院走去,走到床邊,到頭就睡著了。
留下天樞和葉伯在原地麵麵相覷。
第三天,葉雲逸早早的醒來,看到在門外吊唁的百姓,直接將暗刃撤去,大開大門,讓所有的百姓都進到了葉府給葉北疆吊唁。而他則是穿著一身的麻衣,平靜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亦或者低頭看著腳下的地板。
第四天,晉國進攻的步伐始終沒有停下,拿下北疆三州之後,刀鋒直指隨州,然而中途卻受到了夔州的強烈阻擋,讓晉國的大軍進攻步伐受到了阻攔。夔州正是之前葉雲逸在隨州被圍困的時候,去遊說的那個州。
還一度守下了對方的大將蠻新,為了說服對方,他還答應了對方給夔州減輕賦稅和朝廷的其他征收,讓他們得以安樂的生活下去。隻不過葉雲逸因為不想再管朝廷的其他事情,所以將這件事情傳遞給了曲天鴻,讓曲天鴻去辦。
那個時候,曲天鴻和葉雲逸的合作關係還處於蜜月期,所以這件事情,很快就得到了曲天鴻的親自處理,夔州的各種賦稅一降再降,之前為了楚冕享受所加征的各種天珍地寶也取消掉了。
夔州的這些生民們都感受到了葉雲逸的善意,也徹底改觀了對朝廷的態度。
這一次,晉國的大舉進攻,其他兩州都是反抗了一下,看到沒有勝算,就直接投降了,唯有夔州死戰不退。剽悍的夔州民風,他們就是天生的戰士,在麵對哪怕是多與他們幾倍的晉國大軍,他們也絲毫不懼,反而越戰越勇,光是夔州,就讓晉國損失了一萬多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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