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天遊族大長老揮手劈出了一道淩厲劍氣,誰知麵前的天豐老祖居然悄然轟散化成了萬縷黑煙。
“嗬嗬!乖孫子,腳下的這些血食足夠老祖享用了,你就不用再儘孝啦!”
濃煙中傳來了天豐的桀桀怪笑,一縷縷的黑煙朝著地麵翻滾而去,而地麵上無數的天遊族人正驚恐地望著這一幕,顧不得發出半句哀嚎便四散著朝遠處跑去。
大長老望著腳下疲於奔命的族人,眼中露出了一絲苦色。風風火火趕來的二長老衝到他麵前,無不憤懣地說道“大長老,你為何不讓我斬了這老匹夫?”
大長老麵色一沉咬牙道“住口!此乃我族老祖休得胡言!”
二長老有些摸不清頭腦,僅存的右臂將巨劍朝上提了一提,疑惑問道“咦?不是說這老匹夫就是一道殘念嗎?怎麼……怎麼又變成我族老祖了?”
“剛才的異象你可知曉?”大長老冷冷望著朝遠處逃竄的黑煙,嘴角露出了一絲陰冷。
二長老猛然一怔,口中癡癡說道“黑霧吞天!難道那妖獸真的入聖了?”
大長老白了二長老一眼,冷冷說道“聖域遮蔽千裡,這畜生算是踏入了聖境!可惜也折損在了此處!”
“啊?怎麼會如此?”
二長老瞪大了雙眼,單臂擎起的巨劍也在微微顫抖。
大長老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地望著黑煙逃竄的方向,口中冷哼道“蠢貨!那畜生貪得無厭,入了聖境自然要我族繼續供奉血食,豈會平白無故的收了神通?剛才那道金光威能赫赫,其中的氣機龐大恢弘,若不是那陣法發出……還有哪家大能坐鎮在此?”
“這麼說來……那……畜生敗了?”
“自然是敗了!所以這道殘念就變得對我族至關重要!爾等隻可收服,不可斬殺!”
二長老杏核般的圓眼轉了半圈,猛然將長劍往下一戳口中罵道“即便如此就由得那殘念……老祖……恣意殘害我族?”
“嘿嘿!豈能由他恣意妄為?我早已安排好楊增接應,你我隻需靜觀其變罷了!”
大長老說完忽然扭頭望向了身側的虛空,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
等大長老等人的身影消散在虛空後,一道黑芒才從遠處呼嘯而來。夏毅懸停在大長老剛才的位置上,用眼睛仔細搜索著身邊的一切,半晌過後才含恨丟出一句“居然跑了?”
一團黑煙在地麵上不停翻湧,最終幻化成了一名英俊異常的青年。那青年徐徐摸著自己的麵頰噗嗤笑道“天人族還是忒小氣!若是再有百十號血食供老祖享用,指不定又能年輕百歲!”
青年模樣的天豐緩緩朝前走了兩步,一縷縷濃煙從長袍下不斷溢出,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天地生養萬物!為何單單隻有老夫難以成形?”
他在原地嗟歎了半天,忽而又昂頭大笑起來“碧寒老鬼!如今老夫暢遊天地,你卻已經身死道消!算起來還是老夫贏了!哈哈哈哈!”
隨著笑聲越發的癲狂,一行濁淚摻雜著黑煙從天豐的眼角緩緩冒出,他低聲說道“你這器靈老鬼倒是死了個利索!可是我呢?除了記得蘇老三打爆我的那一拳,我什麼都不記得!你說我是天豐?那這天豐又是誰?”
“我是天豐?天豐又是誰?”
青年口中不停呢喃,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歇,他一個人在曠野中默默獨行,就像一頭離群而去的野狼……
隨著青年的身影漸漸遠去,附近的草叢中探出了數百顆腦袋,他們一臉驚恐地望著遠方,卻沒有一個人敢發出絲毫的聲響。
楊增也緩緩的站直了身子,望著天豐的方向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按照大長老的吩咐,他要將這道殘念勸住,這是凝聚天遊族人心最後的籌碼。
“大公子!那人……真的是天豐老祖?”
一名虎頭虎腦的少年有些畏懼的問道,這族人期盼已久的老祖居然是個嗜血成性的惡魔,他親眼看見自己的表兄表姐們被那黑煙一裹,登時化為了一具具的枯骨。
楊增聽著少年略帶哭腔的話語,輕輕皺了皺眉頭。天遊族在這神隱之地內損失慘重,幾大長老紛紛隕落,甚至連化虛境的好手都十不存一,而造成這一切的源頭正是族人祭祀萬年的這道殘念。
族人到底哪裡做錯了?
他晃了晃有些生疼的腦袋,迎著族人們殷切的目光,咬牙朗聲說道“這正是天豐老祖!”
“這是天豐老祖?他為啥會對自己的子孫下手?”
“這魔鬼居然是老祖?不會弄錯了吧?”
“什麼?這其中一定出了問題!”
族人們將楊增團團圍住,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議論道。
楊增看著族人那滿是不信的目光,強撐出了一副笑臉,如今族內接連變故,妄圖稱霸地界的野心早就風吹雲散,族中人心渙散能不能安然走出神隱之地都是一個巨大的問號。
“那是天豐老祖!我可以肯定!”
說完這句假話,楊增感覺嘴裡麵澀澀的,有一種強烈的眩暈感讓他的腿腳變得酸軟,一股悶氣瞬間充盈到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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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你肯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