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然與劉長風立於虛空之中,激戰正酣。
縱橫飛舞的刀芒宛如狂亂的銀蛇,撕破了片片虛空,將腳下的大地打的滿目瘡痍。
赤霞觀的道士們,一個個麵滿愁容,蜷縮在主殿的屋簷下瑟瑟發抖。
“好刀!”
張自然口中大喝一聲,身影急速朝後退去,他的麵前騰起了一團璀璨的刀芒,竟發出了雷霆般的聲響。
劉長風手持長刀冷笑,緩緩將雙手負在身後,數柄由精氣化成的刀意,在他身邊不斷流轉。
張自然一把扯碎身上殘破的道袍,手指輕輕摸過刀背,沉聲道“氣機駁雜,勁力不純!看來始黃孝芒天的覆滅,讓你這堂堂地仙也受到了影響!”
他的話音未落,手中長刀之上竟然燃起了熊熊的烈焰,連周圍的虛空在這烈焰之下都變得有些扭曲。
劉長風感受著撲麵而來的熱浪,微微眯了眯眼睛。
這張自然說的沒錯!自己好不容易頓悟了刀意,進境為地仙,可功力依舊隻有合道境巔峰而已,究其原因還是證道之地的氣機不足所致。
張自然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劉長風,將長劍豎在胸前,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長風,隻要你肯交出赤霞門的道果,便能與我同證太皇黃曾天!有了此天氣機的加持,區區一個地仙境界,你又何須放在眼中?”
他的聲音響若雷鳴,在赤霞觀的上空不斷回旋。
道人們驚駭地抬起雙眼,望著那個氣機超然的觀主,心中百感交集。有人一臉的不忿,有人則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更有幾人衝出門外,對著高空大聲喊道“張觀主,望您開恩啊!我等願意證道太皇黃曾天!”
劉長風皺了皺眉頭,他厭惡地看了一眼腳下,冷聲道“住口!你們這些軟骨頭!我赤霞門可曾虧待各位?難道你們真要叛門而出?”
那幾名道人見到劉長峰發怒,氣勢瞬間萎靡。一個個低垂著頭顱,不敢再發出半句爭辯之語。
正在此時,有一中年道人挺身而出,他昂起頭顱大聲喊道“劉長老!這始黃孝芒天已然不複存在,我等修行至此,卻無處證道,心中實是不甘。我們懇請您老慈悲為懷,就給……我們這些無地可去的修士,開一線生機!”
劉長風聽聞此語,如遭雷擊。他身子微微搖擺了一下,一臉痛惜道“無處可去?你們在我赤霞門中……何言無處可去?”
“哈哈哈哈!長風,始黃孝芒天已經覆滅!這些人就和喪家之犬一般,你真忍心看他們如此?我勸你不要如此固執,多為這些赤霞門弟子們多些打算!”
劉長風冷哼一聲,目光徐徐掃過腳下的赤霞門眾人,心頭也是猛然一痛。
如今始黃孝芒天早已覆滅,這些弟子苦苦追尋的證道之所已然不複存在,如果還讓他們一味的守住赤霞門的道統傳承,真不知是對是錯。
他越想越是心煩,眼前驟然一黑,從喉中翻湧起的那股腥甜,便不可抑製地從口鼻噴湧而出。
“劉長老!”
“長老!”
幾個蜷縮在主殿中的年邁道人,見到劉長風噴出一蓬殷紅的血霧,麵色頓時變得煞白。他們知道赤霞觀從此將成為過往,再也沒有那威震地界的癲狂刀法,紛紛掩麵哭泣起來。
張自然見劉長風氣機不穩,眼中閃過了一道微茫“哈哈哈哈!長風,你這又是何必呢?不如早點交出道果,也算是你的一份功勞啊!”
“是啊!劉長老,您就交出道果吧?”
“劉長老,何必要死守著道果?您就交出來吧?”
那幾名提出要證道太皇黃曾天的道人,紛紛叫嚷起來。他們巴不得劉長風就此氣機大亂,又變成那個瘋瘋癲癲的古怪老者。這樣一來,他們加入神門的夢想,就在不會再受到任何掣肘。
“混……賬!你們也配……成為我赤霞門的弟子?”
劉長風扶住額頭,大口喘著粗氣。他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起來,一股股狂暴的殺意,從周身轟然迸出。
張自然眯了眯眼睛,將手中的長刀抖了一抖,獰笑道“長風,你說得對!這等首鼠兩端的敗類,豈能證道我太皇黃曾天?”
他話音未落,手中長刀輕輕往下一揚,一道赤紅的刀芒瞬間飛出,朝著那幾名道人的位置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