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朵梅花?這裡難道關的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夏毅小心朝門上的夾縫處看了兩眼,一股腥臭的氣味便撲麵襲來,令他不禁朝後退開了兩步。
“水……水!”
門內傳出了一道虛弱的呼聲,在整條甬道之中不斷回響。
聽到這極為熟悉的聲音,夏毅的瞳孔驟然一縮。他憋住氣息,將朝前探了一探,盯著那具被藤蔓纏繞的身影,心中驟然一驚。
“張如海!怎麼會?他……不是到梅花殿悔過去了嗎?難道……這裡……就是梅花殿!”
夏毅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疑問,他盯著鐵門上的梅花圖案,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死死盯著鐵門上的圖案,緩緩探出了右手的食指。
隨著一道道淡黃色的印記從指尖閃過,鐵門上的梅花圖案也鍍上了一層細碎的精光,那兩朵相互糾纏的梅花微微一顫,花瓣開始慢慢的合攏。
在片刻之後,鐵門上的圖案終於變成了兩朵含苞待放的花蕾,鐵門也發出了一聲脆響。
房間內,長發披肩的張如海疑惑地側過耳朵,身軀猛然一震,微微張開了乾裂的嘴唇“你?是……你!”
夏毅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目光緩緩投向了四周。
這間屋子比自己的那間大了至少一倍有餘,一指來寬的磚縫裡積滿了塵灰,汙穢的牆壁上掛滿了乾癟的藤條。
左側的牆角處,散落著一堆淩亂的骸骨,正是先前關押之人的遺骸。從那自帶熒光的骨骼上,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修為並不算低。
夏毅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道“這裡就是梅花殿?這明明是座監牢啊?”
張如抬起滿是汙血的麵頰,發出了一聲駭人的輕笑“嗬嗬!梅花殿便是監牢,監牢便是梅花殿!”
“嘶……”
夏毅看著他的臉頰,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張如海的眼眶處,竟是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兩行黑血沿著麵頰不斷滑落。
張如海淒慘一笑,微微側了側頭,將右朵衝著夏毅道“你不是天遊族的人,你究竟是誰?你來我梅流山到底想乾什麼?”
夏毅盯著他周身不斷溢出的梅流,微微搖了搖頭,輕歎一聲“我當然不是天遊族的人了!我先前就告訴過你,我是上來找朋友的!”
“朋友?閣下的修為通天,我梅流山豈敢有你這樣的朋友!”
張如海冷笑一聲,周身溢出的梅流猛然朝前一湧,竟將地麵壓出了細碎的裂痕。
夏毅微微歎了一口氣,手指在虛空隨意一畫,一朵碩大的梅花從腳下顯出,將那梅流擋在了身外。
“嗯?你……你怎會我梅流山的道法?”
張如海的麵色驟然一變,朝夏毅的方向發出了一聲嘶吼。
“嘿嘿!我不但會你梅流山的道法,我還知道是誰放走了冷霜夫人!”
夏毅淡然一笑,眼眸中閃過了一道精芒。他自然不會告訴張如海,這朵梅花是他通過含光珠臨摹鐵門上的符紋得來。
“你……你到底是誰?”
張如海的麵色大驚,不顧藤蔓的束縛,拚命朝前掙紮了幾下。
夏毅沒有料到張如海的反應竟會是如此強烈,不禁深深皺了皺眉頭。心中猛然閃過了一個念頭看來,張如海全都知道!
當得知冷霜逃走時,他剛開始還有些慶幸。但隨著任山主的出現,他便感覺事情有些詭異了。
若說這整個梅流山就是個巨大的梅寶,通過設置在上麵的陣眼,任山主便有了監察整座梅流山的莫大神通,她又豈會讓身為罪人的冷霜輕易逃脫?
如果冷霜能在任山主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就隻有一種情況,冷霜是任山主故意放走的!
夏毅冷笑了一聲,輕聲問道“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哈哈哈哈!”
張如海發出了一聲狂笑。他奮力拖拽了兩下手臂的藤蔓,忽然哭嚎起來“目的?我能有什麼目的?她這一生過得太痛苦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