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你高興得太早了!”
夏毅冷笑一聲,猛然將肋下的兩根長矛拔了出來,帶起了一篷鮮紅的血霧。他低頭看了一眼長矛上的符紋,雙手快速結印,朝著虛空中拍了過去。
“嗡!”
虛空中傳來了一陣輕響,一股若隱若現的梅花香味,鑽入了錢山主的鼻尖。
“什麼!”
錢山主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夏,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梅流!這是梅流?”
錢山主發出了一聲怒吼,慌忙屏住了呼吸。
夏毅的身影在百丈之外出現,他肋下的傷口處泛起了瑩瑩綠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流下。他麵無表情地看了錢山主一眼,身形須臾消失不見。
錢山主暴跳如雷,身邊鬆濤不斷凝聚,萬千鬆針懸停在他的周身,發出低沉的轟鳴。
“你果然是任賊婆那邊的!”
錢山主發出了一聲怒吼,他猛然一揮手,滾滾鬆濤驟然一凝,竟化作了一根百丈大小的鬆木長槍。
“轟!”
長槍驟然一顫,朝著夏毅最後一次出現的位置猛然砸去,竟將整座鬆濤山砸的轟然一晃。
“嗖!”
就在這時,一記刀芒驟然從錢山主的背後射出,朝著他的後心徑直飛去。
錢山主猛然回頭,一指點在了刀芒之上,將其打的粉碎。他望著被被梅花環繞的夏毅,清了清嗓子“小賊!任賊婆給了你多少好處!老夫一並也能給你!”
“哦?我隻怕你給不起!”
夏毅玩味一笑,將手心緩緩攤開,裡麵是一朵閃著淡粉色光暈的梅花。
錢山主感受著梅花上溢出的玄奧氣機,竟然微微愣了一下。他瞪圓了雙眼,語無倫次道“這是……梅流山的……道果!”
“不錯!不知錢山主能否給的起?”
“哼!”
錢山主冷哼一聲,麵色陰晴不定。他忽然抬起頭,猙獰道“任賊婆真是舍得!老夫可沒有她這般大方!”
夏毅看著麵前的錢山主,噗嗤以一笑。他微微歎了口氣,失望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來取吧!”
錢山主聞言一愣,旋即嗬嗬笑道“小賊,真是好大的口氣!老夫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怒吼一聲,滾滾鬆濤從周身轟然湧出,瞬間化為了一杆由鬆針凝聚成的長槍。那長槍來勢洶洶,竟將麵前的虛空撕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朝著夏毅的麵門猛然刺去。
夏毅輕笑一聲,背後黑翼一展,身形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小賊!畏畏縮縮算什麼好漢?”
錢山主癲狂如魔,一道道鬆濤縱橫飛舞,將腳下的地麵打的千瘡百孔。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恨意,似乎要將腳下的山巒儘數撕碎。
“任賊婆,你在哪?”
他昂頭怒喝一聲,萬千鬆針瘋狂射出,將一座山頭打得轟然崩塌,無數房屋大小的碎石衝天而起,落下來又將地麵砸的塵土飛揚。
他正殺得起勁,眼角的餘光卻猛然瞥見了一道身影,隻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嫗停在半空,正一臉陰翳地看著他。
“任賊婆!速速受死!”
錢山主大喝一聲,竟將氣海震的裂紋密布。他不顧嘴角溢出的血漬,單手攥緊鬆針長槍朝著老嫗飛奔而去。
“賊婆!給我死吧!”
他怒吼一聲,手中長槍猛然一顫,萬千鬆針爆散開來,凝成一道細線朝著老嫗的心窩凶猛刺去。
“轟!”
萬千鬆針爆碎開來,錢山主的身軀直直飛出了鬆林,砸在了鬆濤山的山壁之上。整個鬆濤山都為之一晃,隨即揚起了一股衝天的塵埃。
“噗!”
錢山主眼神複歸清明,口中猛然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振。他緩緩低頭,看著胸口那碗口大小的血洞,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怎麼會……我明明……”
“你明明刺中了任賊婆,怎麼卻傷了自己?”
夏毅的身影從近旁顯現,盯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錢山主嘔出了一口血水,盯著他掌心托起的梅花,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異色“道果!是梅流山的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