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莫測 第三十六章 生命方舟【本卷終章】_聖骸之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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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莫測 第三十六章 生命方舟【本卷終章】(1 / 2)

聖骸之墟!

或許,一切都會重頭開始,我們害怕的,恐懼的,期望的,都會隨風而逝,留下了什麼呢?隻有行走在時間縫隙裡的它見證著。

在一個陰雨連綿的下午,費恩教授坐在辦公室的窗戶前凝視著外麵草坪上的一隻鳥,也許是一隻鴿子,距離稍遠,他看不大清楚。那隻可憐的小家夥一直在原地兜圈,遲遲不肯飛走,教授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不知何時,他躺在椅子裡睡著了,滴滴答答,時間轉瞬到了晚上,教授卻依然沒有醒來。

第二天當他被發現時,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二個小時,根據遺囑,教授的遺體被送往了“生命方舟”計劃實驗室。

他的家屬對此十分困惑,但仍然遵守他生前的意願。為什麼不呢?他活著的時候就讓人迷惑不解,又怎麼指望能夠在死後去理解他?實際上,費恩教授就屬於那一類人,他們表麵上看起來捉摸不定,其實內心深處卻執著的難以置信。

不難想象,他在簽署那份文件的時候一定猶豫不決。雖然他擔心的那些問題在文件中都做了詳細的闡述,但對一個哲學教授來說,這顯然不足以使他放下所有的疑問。

長達五十頁的文件費恩教授竟然在一天內讀了整整三遍,即使如此,他還是疑慮重重。不過當實驗室的工作人員端上第五杯咖啡的時候,他終於在文件末尾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促使他下定決心的因素不是對科技力量的信任,而是哲學家窮追到底的本性和直覺。正如他總是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隻要有一半的事實,就不要在乎另一半的虛假。”

此後的幾年裡,費恩教授努力使自己忘記這回事。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安,這並非沒有道理。人類的生老病死本就是不可抗拒地自然法則,即便科技手段發展了如今這個程度,結果也仍然不可避免。

一旦陷入深深的危機,費恩教授總會顯得格外理性和冷靜,他不希望看到那些人類曾信仰的大廈逐個倒塌,可不得不承認,內心深處,或者說潛意識中他卻期待著一場驚天動地的巨響。

他隱約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靠近一個未知的領域,頭暈目眩。這種感覺在一開始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那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前提能夠實現的話。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費恩教授越來越擔心事情敗露,以至於他連續幾天都不敢出門,整日待在家裡,來回踱步。

一支接著一支吸煙,他把那份文件鎖到了辦公室的保險櫃裡,後來又覺得不放心,在一個深夜悄悄地將其付之一炬。

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孰料,幾天前的一個下午,一切又如追魂之鬼般跟了上來。

當時費恩正在上課,突然有一個戴著墨鏡穿著西服的男人從教室後門打招呼,徑直坐在最後一排。

起初他並未在意,以為來人不過是一名年紀稍大的聽眾。他甚至感到了一些欣慰和自豪,在他的課堂上,從來不乏各色各樣的“學生”,他也從不拒絕任何一個走進課堂的人。

至於他是否能將枯燥乏味的哲學課程講述的趣味橫生,費恩教授想,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在聯邦大學能聽懂他講課的人絕不超過百分之一。

來人取下墨鏡,將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然後模仿其他學生的樣子,擺出了一副仔細聆聽的姿勢。費恩注視著男子,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這個人他似乎在哪兒見過?

思緒飛快地在大腦神經中穿梭,一頭衝進記憶的汪洋,開始搜尋那個熟悉的麵孔。我們在前麵說過,教授是那種心地十分執著單純的人,當他想起了來人的身份後,便天真的以為這不過是一次無比尋常的見麵。

對方正是“生命方舟”計劃實驗室的職員,五年前與費恩教約的也是這人。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重新獲得客戶的授權,同時將最新的技術進展和突破以備忘錄的形式呈送給客戶。

令人驚訝的是,這次費恩教授竟然毫不猶豫地簽了字,他甚至都沒有仔細讀完這份文件。此時此刻,他心裡閃過一個強烈的念頭——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無知和愚蠢啊!

接下來的幾天,費恩似乎覺察到自己生命的波動越發微弱,他有種感覺,說不定哪天自己就這樣去了。

於是他關起門來,寫好了遺囑,並且在後麵特彆強調——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必須把他的遺體儘快送往“生命方舟”計劃實驗室。

至於費恩離奇死亡的原因,我們認為這委實不值得深究,因為首先教授二十多年無節製的生活方式很有可能是最大的元凶,其次對神秘主義的偏信也許造成了精神上不可逆轉的創傷……

總之,在這個陰雨連綿的下午,費恩教授——索托聯邦大學最傑出的哲學家以一種倉促卻又平靜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

現在,他的遺體靜靜地放置在“生命方舟”計劃實驗室裡,四名身穿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員分站在兩旁。其中一人拿出一把激光槍,在教授左手腕上打下了兩個紅色的阿拉伯數字“42”,另一人在教授的身體上粘貼了十來個電極,然後將電極的另一頭分彆插在監測儀器的不同插孔中……

這裡有必要說說這個計劃最重要的一個部分。

早在1019年,也可能是1010年,各大聯邦已經實現了人體組織器官的再生,可遺憾的是,大腦細胞在經過上百次的新陳代謝後最終還是會死亡。

於是,有人提出在新的機體上重建大腦神經回路,以此代替腦細胞的死亡,又經過了十多年的不懈努力,這個構想變為現實。

也就是說,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們通過電流刺激的方式激活費恩的大腦,然後在餘燼最終熄滅之前完成億萬個神經回路結構的掃描,同時在另一具軀體實現腦神經回路的重建。

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三個星期,在此期間,費恩的家屬每天都打電話過來詢問事情的進展情況,聽得出來他們對此頗為關心。尤其是他的妻子,在通話中總是忍不住低聲哭泣“醫生,我丈夫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而另一頭的回答也總是讓人燃起希望“我敢肯定明天他就會醒來。”

事實上,費恩教授早在半個月前就醒了,他的各項身體指標都基本恢複正常,唯一的麻煩在於他還不能說話。

他偶爾睜開眼睛,卻眼神空洞,盯著天花板,費恩喉嚨裡勉強擠出一絲含糊的聲音,他可以輕微地移動雙手,有時候還能夠像嬰兒一樣撫摸臉部,由於大腦還處於一個暫時的適應期,眼下他的所有行為都顯得極其單調和缺

乏意義。

實驗室之所以不願把這個消息告訴教授的家人,原因很簡單,從實質來講,這個人還不能算是費恩本人,至少還缺少某些關鍵的東西。

費恩教授的一生實在是過於平淡,同大部分人一樣,他很少提起過去的經曆,儘管早年的生活充滿了不幸,可他認為那不過是漫長人生道路上的一段小小的挫折,不值得談論。

腦回路掃描僅僅用了不到四十個小時便全部完成,這個時間竟然比前麵四十一個實驗對象的平均掃描時間還要少六個小時。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在生命的波瀾中竟顯得如此蒼白無助。

神經回路的重建工作相比之下就稍顯複雜,不過,總體來說也相當順利。

載體的年齡比費恩年輕了二十歲,可謂正當壯年,尤其是大腦神經元的數量,二者相差居然不超過一個數量級,這意味著他們差不多完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複製,或者說是克隆。因此當刺激信號全部輸入完畢之後,不到十分鐘,那些檢測生命體征的儀器便同時發出了“嗶嗶”的聲音。這簡直是宇宙中最美妙的聲響。

此刻還不是慶祝的時候,在場的人個個麵色凝重,他們知道離成功還差一步。

當費恩教授剛剛可以下床走動時,他就被送到了一個全封閉的訓練中心。從外麵看這是一座弧形的建築,像一個邊緣破碎的蛋殼扣在地上,直徑大約三十米,裡麵的空間分成了很多層,每一層在水平方向上十分寬敞,一條垂直的圓形通道一眼望不到儘頭。

從圓形通道乘坐電梯來到第九層,穿過一條昏暗的走廊,光線突然變亮,一間堆滿各種運動器材的屋子映入眼簾,屋頂中央的吊燈格外耀眼。兩個穿著白色套裝的男人正在專心地打乒乓球,他們的動作顯得非常的笨拙誇張,握拍的姿勢也很滑稽。儘管如此,他們卻玩得十分投入,不停地撿起地上的小球,然後再次將其拍落到對麵的地上。如果再靠近他們一點,則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衣服的左臂上有一個小小的黃色圓形卡片,上麵分彆印著數字6和13。

費恩的第一項訓練是一個電子迷宮遊戲,規則很簡單,在一分鐘之內將迷宮內的小白鼠移動到出口位置,每成功一次,迷宮內的布局就會變化一次,難度也在逐漸增加。

一開始費恩教授完全不明白這個遊戲的目的,他緊緊的握著操作手柄,推來推去,小白鼠在迷宮裡胡衝亂撞。

經過十多次的失敗,教授開始顯示出過人的天賦,小白鼠終於在規定的時間內走出了迷宮。隨著遊戲難度不斷增加,他玩的越來越好,不論是多麼複雜的路線,他都隻需要幾遍就可以輕鬆地走出。

在短短的幾天內,費恩教授玩遍了所有的遊戲,隻是有一點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他總是用左手操控遊戲手柄的方向鍵。要知道,同世界上絕大多數器械一樣,這是一款為右撇子設計的遊戲手柄,儘管使用起來有些彆扭,費恩教授卻很快就習慣了這種用法。

“老天爺啊,他是一個左撇子!”一名工作人員覺得這個發現非常重要,他急忙調閱了費恩教授當年簽署合約時的監控視頻。結果再次極大地鼓舞了人心,沒錯,教授簽字時用的確實是左手。

誰也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費恩教授年邁的意識居然已經熟悉了這具年輕的身體。

為了進一步驗證教授的記憶恢複程度,工作人員特意拿來一本笛卡爾的《第一哲學沉思錄》。

這是一本經過特殊處理的書籍,當有人來閱讀它的時候,它也會閱讀對方。閱讀者在每一個字詞上的停留時間,心理變化,大腦對應區域的刺激強度等均會自動的記錄下來。他們堅信,人類進化到今天,隻有數據才值得信賴,才是真正的信仰。

這本書費恩教授讀的極其吃力,他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反複咀嚼,尤其是書中的第六部分——“論人的靈魂和肉體之間的實在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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