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瞪著傅淮之的眼睛，都是又紅又憎惡，且不忘奮力掙紮，“傅淮之，我報警了。”
先是感覺傅淮之動作怔住。
冰涼的唇脫離脖子，疼痛感消失，依然能感覺脖子被咬的位置還有他咬過的餘溫。
她摸了摸，黝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我說過，我不想繼續了。傅淮之！”
傅淮之站直身體盯著她。
身體被燈光照射的陰影籠罩在她身上，藏住眼底的犀利，晦澀不明道“江晚意，你在惹火。”
江晚意知道硬碰硬，是絕對鬥不過傅淮之的，態度隨即軟了不少，聲音甚至懇求。
“傅總，就當我求你。我爸爸現在受不得刺激，他是我爸爸，我不能失去他。”
傅淮之氣息深沉，尤其此刻臉龐和眼神都藏在黑暗中，分不清喜怒。
過了好半晌，他嗓音清冷透著不滿，“江晚意，遊戲不是這麼玩的。”
江晚意梗著脖子，沒接話。
她還以為，傅淮之不會罷休，非要做點什麼的時候，他卻後退兩步，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四周恢複沉寂，仿佛他不曾出現。
……
揣著惴惴不安的心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
華姐的電話打了進來，說樊醫生那邊有彆的安排，要等另外的時間安排才能回來。
江晚意顯然等不及，眉心都皺了起來，“不行啊，我爸爸的情況越早手術越有利。”
華姐理解說，“要不，就不等了吧？”
江晚意是不願意的。
好的專家，更能利於手術的成功和恢複。
這是父親的命，她賭不起。
江晚意隻好寄希望在霍明征那了。
準備掛電話之前，華姐遲疑說“晚晚，你現在正是事業起來的時候，楊總那邊不好再交代了，你得儘快恢複工作。”
“可我爸爸這裡需要照顧。”江晚意左右為難。
此次電影的確是複出的最佳作品，重新打開口碑，以後在圈內的資源就會變好。
她需要這個機會。
華姐勸說，“多找兩個護工照顧，你既能掙錢給醫藥費，還能保證往後的生活，晚晚，這個時候你可不能犯糊塗。”
江晚意說了句考慮下，就把電話掛了。
在醫院走廊往病房方向走，沒走幾步，手機微信又來消息。
她一邊走，一邊拿起手機查看。
華姐發來兩條【我們這一行，運氣好的，能一直火，運氣不好的，很快就會失去業務能力。】
【好好想想，彆等失去機會了後悔。】
跟了華姐幾年，江晚意知道對方是善意的提醒。
亦師亦友的合作關係。
江晚意回複我明白。
腳步停頓，關了屏，剛好回到病房門外。
江晚意收起手機到牛仔褲後兜裡，推門進去。
江父剛吃完飯，護工把東西都收拾好，看到她進來打了聲招呼，識相的騰出地方給母女兩聊天。
“江小姐，我就在外頭，有什麼你隨時叫我。”
“辛苦你了陳姐，你先去吃飯吧。”江晚意禮貌笑了笑。
她在護工們眼裡的印象很好。
長得漂亮又是個大明星，沒有一點架子，對人又平易近人有禮貌，尤其是孝順這一點。
她和對班倒的護工胡姐沒少江父麵前誇讚江晚意。
陳姐出去把門關上。
江晚意把買的甜品拿出來打開，麵上的笑容有點神秘，“猜猜我給你買了什麼？”
江父隨口一猜，“補湯？”
最近住院，江晚意最注重他的飲食，沒少讓他食補。
江晚意揭開盒子，唇角弧度高高上揚，“是你最愛吃的木薯糖，最近有乖乖吃藥，獎勵你的。”
顯然感到驚喜的江父，眸子都瞪大了。
“真給買了？”
“當然是真的，快嘗嘗。”
緊接著江晚意把一晚木薯糖放在他麵前，又遞給他一個勺子。
江父嘗了口，臉色儘是滿足。
他忘記有多久沒吃過了，尤其最近，吃清淡的東西吃到嘴巴都發苦了，唯一的快樂是能吃點水果解解饞。
但也無一不是清淡的。
“怎麼樣，好吃嗎？”江晚意看著他的表情，彎眼笑，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江父百感交集，“很久沒吃過了，還是那個味道，在百德甜品鋪子買的吧？”
五十年老字號，店裡的甜品全都人工熬製，甜而不膩，很符合當地人的口味。
江晚意看著他說，“配合乖乖吃藥，等過幾天繼續給你買想吃的。”
江父笑嗬嗬的，“我才是你爸爸，你現在倒好，跟哄小孩似的。”
“行，配合吃藥，儘快手術，我也不想總待在醫院了。”
父女兩聊了會兒。
江父也隻吃了一半的糖水就吃不下去了，人不舒服，胃口也差，就連早些陳姐在的時候，吃的飯也不多。
看江晚意把糖水垃圾收起來，江父看了眼時間，詫異問，“今天霍律師怎麼沒來？”
這陣子霍明征都會在中午這個時間點，過來陪他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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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時間都比之前來的時間店過去半個小時了，也沒見人出現，江父才會忽然這麼問。
江晚意想起溫潤優雅的男人，聲音低低的，“不能總麻煩人家霍律師，他幫我們很多忙了。”
聽出江晚意的意思，江父沉吟片刻，“我看霍明征就不錯，人優秀，職業也不錯。”
明白父親的言下之意，江晚意打斷父親的想法，“正因為人家優秀，我更不能打擾過多，收費都是按分鐘算的。”
“再說了，我們就隻是普通朋友，總不好太麻煩人家。”
江父作為男人，明白男人心裡的想法。
更是看得出來，霍明征對她不像沒有意思，就看霍明征會不會在意傅淮之的事了。
想起傅淮之，江父臉色沉了沉。
……
霍明征的確沒來。
他是在下午三點的時候，庭審一結束，跟當事人分開就給江晚意打電話。
“抱歉，今天有個案子提前庭審，沒來得及告訴你。”霍明征依舊溫和的聲音透著些許歉意。
從語氣上來聽，更像情侶間的呢喃。
江晚意一頓，很快笑了，“沒關係，你是個大忙人，能理解的。”
霍明征把文件交給助理，往外走，“吃過了嗎？今天伯父身體怎麼樣？”
“給他買了愛吃的木薯糖，他吃的很開心。”
江晚意唇角笑容不自覺咧開，眼眸含笑，“可能是之前有你陪他聊天，他都習慣了，今天見你沒來，還特地問起。”
霍明征走出法院，上了車。
關上門係好安全帶，打開引擎，他看了眼左手上的腕表時間，“晚上我沒什麼事，一起吃飯？”
江晚意不做猶豫，“好。”
“那晚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