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並未注意到她,看著霍明征到底是沒有隱瞞,“是呀,諷刺麼?”
霍明征眼神暗了暗,壓著晦暗的情緒,“感情總能讓人無法自控,誰都一樣。”
頓了頓,他壓低了嗓音,“家業和你之間,並不是二選一,晚意,你不必過多介意這些。”
到底是沒想到霍明征會勸自己,江晚意短暫的詫異過後,苦澀一笑,“是麼?在你看來,幾次縱容周純對我做那些事是對的?”
霍明征知道這件事江晚意無法放下,他更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概括的。
看他不說話,江晚意似乎猜到了結果,“在你們男人的眼裡,女人,永遠沒有權勢與利益重要,對吧?”
霍明征直視她的眼睛,輕拍她的後背,“我隻能說,有些關係,他不衝突。”
這句話雖然沒有太明顯的幫著傅淮之,卻明顯能感覺到,霍明征並未對傅淮之落井下石,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江晚意看著他更感到奇怪了,“霍律師,你和阿之之間,真的決裂了麼?”
看起來不像。
霍明征一愣,顯然沒料到她會忽然這麼問。
他的目光轉移,刻意避開她的視線,“多年老朋友了,不算決裂,隻能說,理念不同。”
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讓人無法辨彆到底什麼意思。
江晚意挑著眼皮,迷迷糊糊看著他,眼神迷離,像是沉醉在酒精之中,沉溺而不願清醒。
她懶得再問關於他們之間太多的事情,繼續喝酒。
看霍明征伸手來想組織,她動作很快避開,結果他不依不饒,碰掉了手中的酒杯,掉在身上,酒水都灑在衣服上。
“對不起。”
霍明征連連抽紙去擦,江晚意擺擺手,“沒事,沒什麼的,不用擦。”
霍明征還是擦了兩下,江晚意推搡間,因為酒精的作用,身體徹底軟了,倒在他懷裡,撞了個腦袋疼,人也瞬間更加迷糊了。
“晚意,小心點……”
霍明征感受著柔軟的身體,垂眼睨著她,呼吸微沉,“彆喝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江晚意下巴指了指守在卡座前的保鏢,“有他們,你就彆擔心了。”
她聲音含糊,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整個人軟糯溫柔,卻頂著一張冷豔且緋紅的臉,致命的誘惑。
霍明征抓緊了她的手臂,眸色溫潤且熾熱,“有些情緒,是很難控製的。”
江晚意愣住,抬起迷糊的眼睛愣愣的看著他,他也看著江晚意,兩人陷入了一陣對視。
不遠處的曾雨歡越來越激動,不斷按下手機快門,接著發送給了袁娜娜。
“娜娜姐你看,這兩人真的有關係,太勁爆了……”
袁娜娜正好跟慕些年和傅淮之吃飯,就在一個小時前,傅淮之才抵達桐城,他們在餐廳吃飯,聊工作。
袁娜娜看到照片,表情都呆住了。
發現她的異常,沐些年和傅淮之都看著她,前者問她“怎麼了?”
袁娜娜下意識朝傅淮之看了眼,猶豫的搖搖頭,“沒什麼……”
沐些年當然不信,伸手把她手機拿過來,看著手機屏幕裡的照片,臉色也跟著一窒,頓時有些傻眼了。
袁娜娜不敢說話。
沐些年抬起頭,看著傅淮之,隻是一個眼神,就讓傅淮之擰起了眉頭,“跟我有關?”
果然,聰明的人是任何時候都能察覺到一點點變化的。
沐些年有所為難,“也沒什麼,女人的東西而已。”
“小沐總應付人的本事,可不是太好。”傅淮之淡淡的一句,極具壓迫力。
對沐些年來說,傅氏如今就是他們需要供著的金主,千萬不能得罪了。
猶豫再三,沐些年把手機遞給了傅淮之,等傅淮之拿走手機後,他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
並解釋說“可能是個誤會,就是我表妹喝個酒,湊巧碰到了,這可能也是拍攝角度的問題,傅總,你彆誤會……”
誰不知道江晚意和傅淮之的關係啊?
如今霍明征和江晚意這樣,屬實……不合適。
傅淮之冷峻的麵容一片陰沉之色,氣息驟然森寒,卻也是不動聲色藏起了情緒,“嗯,角度。”
手機還給了沐些年,傅淮之端起麵前那一杯紅酒,一飲而儘。
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高大挺拔的身材站了起來,“今天就到這,有什麼你聯係高助理。”
沐些年莫名繃著了後背,跟著站起身,態度十分恭敬討好,“好,我送你出去。”
傅淮之拒絕,“留步。”
他長腿闊步,離開。
等門關上,沐些年還沒能回過神,旁邊的袁娜娜一臉擔心,“會不會出事啊?”
沐些年朝她看過來,眉頭散不去的不安,“應該不至於……”
話是這麼說,他內心可不這麼認為。
心愛的女人和男人一起喝酒,還動作親密,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
江晚意推開霍明征,紅著臉不認輸,繼續拿起桌子上的雞尾酒,“喝完吧,今晚我能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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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難受,你彆喝多。”霍明征勸道。
卻也知道,根本勸不住。
人都是這樣,對彆人能說一大堆清醒的大道理,到了自己身上,就會把所有想不開的事都做一遍。
江晚意當然沒聽他說,一打雞尾酒全喝了個精光。
等喝完了,感覺身體都輕飄飄的,江晚意的情緒被放大,臉上的笑更放肆,張揚,她迷離的眼神看著霍明征,笑的勾人。
“你看,喝了也沒什麼嘛……”
剛站起身,還沒走兩步,她的身體就往前栽倒。
霍明征再次把她扶住,手攬著她的腰,拽到了懷裡,眼眸裡滿是緊張,“還說沒喝多,差點又摔了。”
江晚意紅著臉笑,笑的分外風情,“不是被扶著了嗎?沒有摔跤的,沒有的……”
頓了頓,她很小聲地嘀咕,“就算摔跤了,也沒人心疼呢。”
孩子沒了。
是她和傅淮之的第一個孩子,可失去了孩子,傅淮之依然,沒有半點動靜,仿佛不曾在意過孩子的出現。
不管是罪魁禍首葉裘楓,還是對於周純。
至今,她沒有得到一個說法。
心疼的感覺,真難受啊。
江晚意苦笑了幾聲,收斂了笑容,頭暈的厲害,卻還是把霍明征推開,跌跌撞撞往前走,“我回去了。”
保鏢跟著她,不敢碰她,神色還特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