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修煉成了邪功,已經可以橫掃世間無人能敵。然而他的內心總是感到不夠滿足,每當感到困苦之際就會濫殺無辜,企圖用那種短暫的刺激忘記種種困境,因此得了個“血手”的稱號。
後來,他的惡行終於引起了“無上大宗師”令東來的注意,並親自出手將其打壓,從此厲工銷聲匿跡了十數年。
張三豐觀察著他全身散發的氣息,立刻就知道他也跨過了那道門檻,從魔入道,已經達到化境巔峰。
厲工睜開他那雙猶如閃電般的眸子,開口說話時帶出一陣刺骨的寒意。
“看在我麵子上,放過她。”
張三豐一聽連連搖頭,摸了摸腰部,身形一閃,回應道
“你武功進步了不少,可這性格一點都沒變。”
“你覺得你麵子有多大,所有人都得給你麵子?”
“分明是這丫頭先破壞規矩,怪不得老夫不顧江湖道義欺負晚輩!”
說著,他每說一句話就向厲工拍出一掌。
厲工白色長袍翻飛,連續接下了張三豐的三掌,此刻四周爆炸轟鳴之聲不絕於耳,原來是他倆無法控製的真氣波動造成了這樣的景象。
他們所過之處,那些腰圍粗壯的古樹要麼炸裂,要麼被生生折斷。單玉如躲在一旁觀看這場激戰,心中隻能用“山崩地裂”四個字來形容這場驚世對決。
交手中,兩人身影飄逸飛出林子,瞬間來到了漢水之上。
單玉如遠眺數裡的漢水,隻見一道灰色與一道白色的身形交織纏鬥,緊接著江麵上掀起一股股巨浪!
真乃翻江倒海的場麵,這就是超越先天境界的實力吧!
單玉如看得瞠目結舌。
這時抬頭一看,卻發現天空中風聲呼嘯,風雲變幻之間竟形成了一幅巨大的太極圖案!
那穿著灰衣的老道士張三豐背後的真武劍已然出鞘,僅僅是對著身穿白衣的厲工輕輕一揮,仿佛劈開了天地一般,漢江刹那間被一分為二,巨大的劍光自劍身射出,直衝厲工而去。
厲工白袍舞動,周身湧現出一層層紫色氣血,在他體表凝結成一套紫血鎧甲。
他決定硬接張三豐這一劍!
“超凡入聖之後,應當展現出天地之間的威嚴。張老道,你也邁出了這一步。”
厲工輕聲低語,身上的紫血鎧甲瞬間破裂開來。
隨後,他的身後長長的白袍緩緩化為灰燼,接著,厲工整個人變得虛幻,化為一道血影,最終消失在江麵上!
遠處的單玉如心頭一震,那位無敵的大師伯竟然輸給了張老道?
隻聽江麵上傳來厲工冷冽的聲音
“哼……張三豐,你失策了。你讓我的師侄吐血,我也讓你的徒弟嘗嘗吐血的滋味……”
“糟糕,被騙了!”張三豐擰緊眉頭,心想這血手厲工果然還跟當年一樣冷酷無情,卑鄙無恥!
念頭一起,他已經出現在數丈之外,急匆匆地返回到張翠山所在樹林。
單玉如無比崇敬地仰望著半空,大聲喊道“師伯,師伯!”
過了片刻,遠處又傳來厲工冷漠的聲音
“還不趕快回到你師父身邊,小心她打斷你的腿。”
單玉如趕忙回答一聲“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你們這段時間最好都躲起來……”
說完這話,厲工的氣息徹底消失了。
另一邊,張三豐急速趕回張翠山身旁,發現他們都已經昏迷在地上。
他檢查了一下殷素素的情況,暫無生命危險。但是當他看向張翠山的時候,眉頭不由得緊鎖起來。
平日裡慈祥的張三豐臉色也露出了殺氣,隻見張翠山身後的道袍上,赫然寫著用鮮血寫成的一行行小字。
“令徒體內精血真元已經被我全部笑納,閣下如果願意付出百年修為或許還能保住他一條狗命!”
張三豐替張翠山診脈查看,他體內精血真元果真已經被厲工用紫血法術抽取了九成,僅剩下一絲生機維係,顯然是要以此消耗張三豐自身的真元!
張三豐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終究沒能忍住
“真是卑鄙,卑鄙無恥!”
“厲工你這個龜孫子,我剛剛滿一百歲,本來打算不再動手打鬥、不說臟話的,你這龜孫子非要逼我破戒,我不把你這龜孫子打死,我就不是張三豐!”
張三豐氣得雙手叉腰,微鼓的肚腩也跟著起伏,一口氣噴出,頓時把眼前的幾棵大樹齊腰斬斷。
發泄完畢後,張三豐重新坐下。
對於自己心愛的徒弟,怎能不管不顧呢?真是前世欠下的債,告訴你彆去冰火島你偏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