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斜著眼睛看了殷素素一眼，笑著說道“我想嫂子心裡準是在琢磨，將來有一天要把我剁成一萬塊，好解心頭之恨，對不對呀？”
殷素素沉默不語。
在她心裡，過去的那個殷素素已經不存在了，接下來的日子隻是為了無忌而活。
“好看的娘們兒，越會耍心機。”
劉風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直戳殷素素的心窩，讓她不由得瞠目結舌。
“不過呢，我倒樂意被嫂子你騙……你這麼聰明，往後總不能讓張翠山把你拴在他身邊蹉跎歲月吧，這不是糟蹋了你的才華嗎？”
劉風此言並非出於討好，而是出自肺腑。
殷素素是個非常精明的女子，雖然武藝平平，但是手段狠辣、足智多謀。這樣的女人，既靈動又邪魅。如果不是那次大海嘯和謝遜的撮合，殷素素斷然不會棄惡從善，仍舊會是那個天鷹教裡的妖嬈女俠。
在對張翠山的愛情中，她不斷地改變自我，犧牲自己，成全對方。然而她所深愛的張翠山，其實就像一隻鴕鳥，麵對無法承受的道德壓力，他會選擇性的忘記。就如同他在冰火島上洞房花燭之時，又哪裡還記得起武當山上日夜痛苦哀嚎的三師兄？
當然，殷素素是否有罪？毫無疑問，她的罪行確是罄竹難書。
龍門鏢局的血案，殺人滿門，按江湖規矩應當血債血償。若非張真人偏袒，就算劉風透露了冰火島的下落，揭露了少林玄慈的醜聞，這對夫妻怕是難逃一死。
武林中，直接或間接死在這兩人手中的，數不勝數。尤其是張翠山袒護的義兄，更是害死無數無辜之人。
張翠山與殷素素的確是有愧於人的一方。即便張三豐有意庇護他們，也無法保他們一生平安。
一旦離開了武當山，早晚會有無數仇家找上門來。
彆人有彆人的報複手段，而劉風也有自己的懲治方法。
“嫂子聽說過‘輪回之力’嗎？”
“啥玩意兒？”
殷素素一愣，頓時眼前一片漆黑……
天邊微露晨光，劉風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
“嫂子，過幾天你就離開武當山，回天鷹教去吧。”
“啊！”
殷素素嚇得猛地坐起來，一臉驚駭。
“為何……”
劉風跟她說清厲害關係，殷素素依舊舉棋不定。
“我不放心你。”
劉風輕聲細語地道。
“現在張真人外出雲遊，等到少林寺把那些醜事收拾乾淨後，肯定還會來找你報仇。再說了，江湖中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張翠山昏迷不醒，你要是還待在武當山上，到時候誰能保護得了你？”
沒錯，他們不敢找張翠山報仇，但對付殷素素卻毫無顧忌。武當山上的人，或許會全力保護張翠山，卻不一定顧得上殷素素。
更重要的，天鷹教坐擁十萬信徒，在江南地區勢力龐大。
殷素素這樣的人才，如果不回去接手並壯大自家勢力，留在武當山上做個丫鬟似的照料張翠山，那真是傻透了！
“你要是繼續留在武當山上照顧張翠山，那就純粹是浪費了你的大好年華。你能得到的，無非就是個貞潔的空名罷了……”
劉風特意加重了“貞潔”兩個字的語氣，聽得殷素素全身一抖。
“不久之後我會帶著無忌下山，這也是張真人所希望的。”
“你要把他帶到哪兒去？”殷素素的眼神越來越亮。
劉風摸了摸她的頭，她並未反抗。
“你放心好了，我答應過你會讓他健康成長，就一定說到做到。不然的話，你這輩子豈不是要恨我到底？”
殷素素低下頭，瞥見床上癱瘓的張翠山，眼中滿是愧疚與無奈。
“你回去好好打理天鷹教的勢力，那時候我會派人保護你。你的勢力越大，無忌以後才有靠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殷素素點點頭，眼中依然帶著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