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瞪大眼睛,驚愕不已,拇指高高豎起。
他走近幾步,拾起那片碩大的鼠肉乾,搖頭說道
“這密室內,除了魏無牙飼養的魔鼠,再沒有其他食物來源了。”
邀月一怔,隨即臉色變得鐵青。
她明白劉風所言非虛,但讓她去啃食那些惡心的鼠肉?倒不如讓她立刻魂歸幽冥!
邀月轉過頭,一臉鄙夷“也隻有你這種人,才會吃這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劉風並未理會邀月的傲慢,他要用行動讓對方自慚形穢。
他抽出赤練劍,串起隔壁籠子裡的七八隻魔鼠,又找來寥寥幾張木桌木櫃化為燃料,堆砌成熊熊篝火,開始燒烤鼠肉。
篝火一燃,冰冷的密室瞬間變得溫暖如春。
憐星依偎著劉風坐在篝火前,伸出雙手取暖。或許是饑餓到了極致,聞到那令人反胃的老鼠散發出的香氣,她竟咽了口口水。
“這些東西,真的能吃嗎?”憐星歪頭,疑惑問道。
劉風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
“我的二宮主,這魔鼠不僅是能吃,還是世間難得的珍饈。閩南烤鼠,口感酥脆,營養豐富,滋養陰元,強腎壯骨,甚至能療治尿頻……”
說到這,他有意無意瞥了邀月一眼。
“看我乾什麼,你,你才……尿頻。”
邀月未曾料到,有一天自己口中也會說出這般汙穢之語。然而想起他們大概率將葬身此地,密室內不見天日,自己言行如何,似乎都無關緊要,因為無人會得知。
想到這裡,邀月感到一陣恐懼。
萬一有朝一日,有人闖入此地,猛然發現江湖聞名的兩位移花宮主,竟然與一男子同困至死……
邀月無法想象,世人會如何編排這場悲劇。
不,她絕不能死在這裡!
邀月輕輕搖頭,聞著飄來的香氣,肚子控製不住地咕嚕作響。
那惡心的鼠肉烤熟了,居然還挺香……
“烤好了,可以吃了!”
劉風撕下一塊鼠肉乾,還在滋滋冒油,他毫不猶豫地塞入口中,連番激戰,體力耗損巨大,早已饑腸轆轆。
“嗯,真香……”
劉風迅速將鼠肉乾吞下,還意猶未儘地舔了舔手指。
隨後,他又撕下一塊遞給憐星。
憐星接過,畏懼地看著它。雖經燒烤,那恐怖的灰色毛發已經不見,隻剩一片金黃酥脆的外皮。但憐星畢竟是初次嘗試,仍有些畏懼。
“放心吃吧!”劉風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她。
憐星點點頭,她與邀月不同,從未想過要做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
“以前戰亂時期,這烤鼠可是稀罕物,捕捉一隻來吃,百姓們都能回味好幾天……”
聽著劉風的敘述,她將金黃的肉塊放入口唇,輕輕一咬。
儘管仍有些異味,但她完全可以忽略,因為此刻,她實在太餓了。
憐星起初小心翼翼沿著肉邊啃食,很快變成狼吞虎咽。
片刻,二人就像狂風掃落葉般,消滅了六隻烤鼠。
憐星用流雲長袖擦去嘴角的油漬,微笑著說“沒想到,這東西味道還真不錯!”
“那是當然!”
劉風說著,從背後掏出一壇酒,揭開蓋子小酌一口,遞給憐星。
“酒是從哪裡來的?”憐星驚訝地問。
劉風指向隔壁,隨意回答“隔壁找到的,估計這密室平日也是魏無牙休息的地方,隻是大部分物資都被他搜刮一空,這壇酒應該是漏網之魚。”
憐星沒有多想,聞著那刺鼻的酒氣,臉上躍躍欲試。
劉風將酒壇放在她麵前,取下最後一塊烤鼠,指向蹲在牆角的邀月。
憐星領會,點點頭,拿起烤鼠,緩緩走向邀月。
從石廁出來後,邀月不知是羞恥心被擊破還是餓得無力,一改常態,坐在地上,抱膝縮成一團,顯得楚楚可憐。
憐星捧著烤鼠走到她麵前,邀月抬起頭,眯眼看憐星,冷聲道“怎麼,你也想來羞辱我一番?”
憐星搖頭,她最清楚邀月的執著有多深。
她歎了口氣“姐姐,你再這麼堅持下去,有什麼意義呢?我們終將在這死去,何不在臨死前,讓自己過得好些?”
“你不會懂的!”邀月搖頭,眼神滿是輕蔑,“你可以為了活命放下尊嚴,忘記自己的身份,去討好那個可惡的男人。”
“但我跟你不同,所以,你永遠也無法超越我!”
憐星搖頭,此刻她才意識到邀月多麼可憐,臨死之前,滿腦子都是毫無意義的攀比和自負。
“我從未想過要與你比較,也不想爭奪什麼……”憐星不知該如何回應,隻是將烤鼠遞過去,“總之,先吃點東西吧……”
話音未落,邀月忽然伸手,一掌將烤鼠拍飛出去。
“滾!”
憐星一愣,不再理會固執的邀月,直接回到劉風身邊。
享受著篝火的溫暖,她拿起酒壇,淺嘗一口。
“啊,好辣!”
憐星忍不住吐出舌頭,用手扇了扇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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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邀月一向滴酒不沾,連普通的果酒也承受不住,更何況這壇中盛放的是劉風特製的高度高粱酒。
一口下肚,一股暖流直衝丹田,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憐星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這次是細細品嘗。
酒水在口中回蕩,那灼熱的刺激感從唇間竄入喉嚨,最後沉澱到胃裡,讓她整個身體燃燒起來,血管中的每一滴血液都沸騰了。
“真是個好東西!”
憐星的眼神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雙眸仿佛蘊含著宇宙的奧秘,她癡笑著,又飲下第三口神秘酒液。
這第三次品嘗如同巨鯨吞海,令她連連咳嗽,如遭狂瀾衝擊。
劉風輕輕拍打著她的背,笑道“烈酒之威,非如此豪飲所能駕馭。”
“生如夢幻,醉酒當歌,歲月苦短,何不痛飲!”
酒入愁腸,憐星詩興大發,邊飲邊吟。
“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憂傷明日憂!敬你再飲一杯,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