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陽謀,也是他容忍蘇星河多年的原因。否則以他的性子,早將蘇星河挫骨揚灰了。
圍觀人群中,不少熟悉的麵孔。
薛慕華,蘇星河的另外七位弟子,還有兩位和尚,老的是少林派的玄難,年輕的那個竟是奇醜無比的虛竹。
“沒想到我提前揭示了虛竹的身世,本以為能改變他的命運可兜兜轉轉,他又回到了這裡”
因虛竹之事,少林威嚴受損,玄慈退居幕後,虛竹為贖罪,隨玄難踏上了雲遊修煉之路。
玄難聞珍瓏棋局盛名,偕函穀八友共赴觀戰,卻不料無意間又將虛竹推回了命運的轉盤前。
“若是我錯過此局,虛竹是否還能獲得無崖子的傳承呢?”
劉風心中疑惑頓生,深思後,覺得此事可能性頗大。
台上,與蘇星河對弈者,乃其弟子範百齡。
範百齡癡迷棋藝,技藝超群,可比肩江南梅莊的黑白子。
然而,麵對這亙古罕見的珍瓏棋局,他也隻能多坐片刻,便大吼一聲,鮮血狂湧,倒地不起。
蘇星河左手輕揚,三枚棋彈疾射而出,封住他胸中穴位,止住了血流。
“徒兒技不如人,退下吧!”
範百齡麵色蒼白,仿佛下棋已耗儘了他的真氣。
蘇星河搖頭道“你無緣此局,退下吧。”
範百齡已是第七個敗下陣來的人,眾人麵麵相覷。此時,場外傳來一聲長嘯
“讓家主一試!”
眾人目光投去,隻見一群高手簇擁著一名青年緩步而來。
青年雖年少,雙腿卻已殘疾,坐在輪椅上,由四位高手抬著。
“段譽這小子,居然也來湊熱鬨了!”
劉風微愣,看到他,便想起了他那位風情萬種的母親……
細思之下,豁然開朗。
“他定是來參加西夏銀川公主的選親大會……此地距西夏不遠,或許他是繞道來尋找機緣。”
段譽身旁,除了朱丹臣、傅思歸、褚萬裡、古篤誠四大臣,還有黃眉僧和枯榮大師護駕。
朱丹臣向薛慕華施禮“大理國朱丹臣代表少主段譽,見過先生。”
原來,他們此行是為求薛慕華醫治段譽的斷腿。
薛慕華卻言,唯有解開珍瓏棋局,一切才好說。
朱丹臣立刻讓人將段譽抬上棋台。
段譽自幼研習琴棋書畫,棋藝自然不凡。
初時,他行棋如散步,但十子之後,步履漸顯遲疑,二十子時,仿佛舉步維艱,進退兩難。
再後來,他汗如雨下,舉棋不定。
看樣子,他已經深陷棋局!
果然,段譽雙目迷茫,突然大喊“不,我不想成為廢人!”
眾人見他神色惶恐緊張,如夢如癡,皆感驚訝。
片刻後,他又變得癡癡呆呆,渾渾噩噩。
“施主執念太深!”
玄難雙手合十,提醒道。
珍瓏棋局的奇妙,在於能將人引入幻境之中。
相由心生,人生如棋。
每一步棋,都是對弈者心境的考驗。
“公子……”朱丹臣等人憂慮不已,沒想到下棋竟有如此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