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榆下馬走近,衣裙翩躚,眉眼含笑,拿著手中酒壇與他碰了碰,笑著開口。
“辛苦表哥,這九釀春可是我們特意買來給你接風洗塵的。”
葉問荊抬手將手中另一壇酒扔給老丁,隨後信步走近,抱著酒壇打量了一番風塵仆仆的人,不似往日神氣,輕嘖一聲,帶著幾分痞意。
“喲,還以為你樂不思蜀,早已忘了在盛京還有個家。”
蕭如曄抬眸睨他一眼,晃了晃手中酒壇,仰頭喝了一口,輕笑一聲。
“問荊何來這麼大的怨念,說給孤聽聽,孤幫你評評理。”
葉問荊嘴角一抽,抬眸看著他,沒好氣道:“還是先說說你在嶺南的這兩個多月,查到了什麼吧。”
夕陽殘照,長河飲馬,此意悠悠。
遠處幾隻白鳥掠過灘塗,驚飛一群鷗鷺,隨著晚風飛向歸途。
葉昭榆聽著表哥的話,抬手將河邊一根野草揪斷,發出一陣清脆的響動。
涼風拂過她的麵頰,鬢發兩側的步搖輕晃,靈動高雅。
她櫻唇緊抿,神情微微泛著冷意,眯了眯眼睛,緩緩開口。
“竟然有尾巴跟著表哥出了盛京,看來對方手眼通天。”
連東宮都不能幸免,他好大的膽子!
蕭如曄目光危險的眯了眯,指腹摩擦著手中酒壇,冷笑一聲。
“不惜千裡追殺,也要堵住所有人的嘴,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當真以為大盛的王法是個擺設。”
葉昭榆斂了斂衣袖,側頭看著他,隨後將京城中發生的事一一告知。
“從表哥走後,我便一直在盛京城中追查那黑袍老者,不久前才有了進展。
卻不料,對方狡猾至極,那黑袍下的人,形似一具骷髏,在我們身邊,不過披著人皮行走。
我將他圍堵殺死,終沒能從他身上找到線索,不過看著那麼一個怪物,不禁令人脊背發涼。
背後之人太會藏了,貫會玩弄陰謀,此次那老者出現,也不知道又在憋著什麼壞水。”
蕭如曄指尖微微縮緊,眼前閃過那山穀搖曳著的大片大片的斷頭花,扯了扯嘴角。
“孤這裡有點線索,等研究出了頭緒,那背後之人也不遠了。”
葉昭榆眼睛一亮,心裡的石頭頓時落了地,長睫顫了顫。
有線索就好,有線索就會有破綻,他們能玩順藤摸瓜。
蕭如曄抬眸看了一眼沉下來的天色,臉色緩和下來,緩緩開口。
“走吧,天色不早了,該回城了。”
隨後兩人並肩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頭看著站在原地不動彈的人,一挑眉。
“怎麼,還想在城外過夜?”
葉問荊陷在昏沉的暮色中,身姿利落英挺,飄揚的馬尾拂著身後大片大片的暗沉,眸光幽深,緩緩開口。
“我要出一趟京,將一些事情弄清楚。”
葉昭榆愣了一下,看著嵌在暮色中的人,杏眼微眨。
“你還真打算擅離職守?”
葉問荊頓時樂了,不說他都忘了這茬,隨後轉頭看向一身錦衣狐裘的人,揚了揚下巴。
“記得幫我編一個好借口,然後再找個人頂替我的位置。”
蕭如曄眼角一抽,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桃花眼微眯。
“孤剛回京你就要走,怎麼,孤礙著問荊的眼了。”
葉問荊笑了一下,隨後翻身上馬,動作利落瀟灑,驅馬朝著兩人走近,垂眸看著他們,沉聲開口。
“盯著那個南坻攝政王,我懷疑那是個冒牌貨,也不知道在憋著什麼壞,我現在要去沿路找找,看看能不能將真的撈出來。”
一句話將兩人炸懵在原地,蕭如曄掏了掏耳朵,一副牙疼的開口。
“問荊啊,此次中原宴請各邦,四海矚目,關乎大盛國威,不可出一點亂子,此話又從何說起?”
葉問荊垂眸看著他,目光幽深嚴肅,想著什麼開口。
“我與南坻攝政王交過手,盛京城中的那位,不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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