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那婁詰彎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且看,本君會讓西域變成真正的富庶之地,人人皆富。”
“好,我等著!”
沒過多久,老人做好飯,領著幾個孩子將飯菜給她們端來。
葉昭榆接過碗,目光穿過洞門,看了一眼聚在一起吃飯的眾人,笑著開口。
“我們出去和你們一起吃,剛好可以邊吃邊聊。”
老人見他們都沒架子,便將人請了出去。
葉昭榆端著碗,坐在院子裡一個破舊的凳子上,四周圍著許多人,她一邊喝粥,一邊聽老人講話。
“我本是南境的村民,突然有一天,來了一群強盜,在村子裡燒殺搶掠,他們走後,村裡餘糧無幾,莊稼也被糟蹋了個乾淨。
為了生存,我便離開了村子,在路上遇見了同是逃難的百姓,聽他們說,黎州安穩無比,他們要北上去黎州,我便也跟著他們來到了這裡。
一路上人越聚越多,有的因身染惡疾被驅趕出鄉,我們怕黎州也不讓進,便都稱是鬨饑荒逃來的。
大家都是苦命人,便互相幫襯著來到這裡,聚在一起生活。
隻是,現在離開的人越來越多,餘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好在黎州縣令每月都會派人賑濟一二,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
葉昭榆眯了眯眼睛,暗暗掃了一眼周圍眾人,來自南境各地的難民?
這可不好排除,裡麵到底還有沒有殺手。
她歎了一口氣,端起碗喝了一口米粥,目光猛然一頓,靈光一閃,隨後手一鬆,“啪嗒”一聲,碗摔在了地上。
她頓時大驚失色起來,“啊,我的粥!”
老人一驚,連忙上前詢問,“姑娘可有事?”
葉昭榆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粥灑了。”
“無事,我再給你盛一碗。”
老人又去盛了一碗端來,葉昭榆接過碗,像是被燙了一下,手一滑,碗又掉在了地上,白粥頓時灑了一地。
“啊,我的粥,又掉了!”
眾人紛紛朝她看來,看著灑了一地的粥,心疼不已。
老人有些為難,糧食本就不多,剛剛盛的便是最後一碗,再沒有多餘的了。
摩那婁詰抬眸看著滿臉無辜的小丫頭,琉璃色的眼眸微彎,自覺的將手中的碗遞了過去,“喝吧。”
最後,這頓飯在她摔完烏藉的碗後告終。
眾人拿著一疊銀票,含淚目送著三人離開。
烏藉看著一臉春風,背著手往前走的人,鼓了鼓腮幫子,“你剛剛手抽什麼筋?”
他還沒吃飽呢!
葉昭榆但笑不語,抬眸看向身邊的人,微微挑眉。
“小謝公子可看清了,有哪些人對我摔碗不屑一顧?”
摩那婁詰輕笑一聲,眸色慵懶,高束的墨發被江風吹起,飄搖欲舞,帶著幾分疏狂與肆意。
他懶洋洋地開口,“自然清楚,今晚便將人解決掉。”
葉昭榆杏眼一彎,“知我者,小謝公子是也。”
她摔第一個碗時,他便知曉,她在試探他們。
若為真的難民,見糧食不停被人灑在地上,當心疼不已,眼裡的情緒是藏不住的。
而殺手,有人供養他們,怎會去心疼那點糧食。
而他們的情緒一般都很穩定,尤其是像這種小事,壓根挑不起絲毫波瀾。
平靜的情緒既然出賣了他們,今晚,便讓他們變得永遠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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