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儘朝來雨,夕陽煙樹,萬裡天光暮。
葉昭榆仰頭喝了一口酒,蹙了蹙眉,“啪”的一下將酒壇砸在地上,將周圍人嚇的一抖。
“掌櫃的!本郡主要的是九釀春,你這上的什麼酒,還不將九釀春端來!”
掌櫃顫顫巍巍地推了一下小二,小二瑟瑟發抖的走上前去,看著那小祖宗,結巴道:
“葉,葉,葉小侯爺對盛京所有的酒館都下了令,若郡主來喝酒,九釀春三壺封頂,若,若我們敢多上一壺,就拆,拆了我們的店。”
葉昭榆嗤笑一聲,一腳踩在桌麵上,揚起下巴開口,“本郡主今日心情不佳,若是你們再不上酒,不用等我哥來拆,本郡主現在就拆了你們的店!”
小二看了看掌櫃,掌櫃哎呦一聲,閉著眼睛擺擺手,“上酒,上酒!”
這盛京城的小霸王,誰敢得罪啊,連侯爺來了都得哄著的人,他們得罪的起?
葉昭榆輕哼一聲,拿過小二端來的酒,仰頭喝了起來。
一群紈絝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進了酒館,剛要往樓上走,突然瞅見了什麼,立馬圍了過去。
“大哥!好久不見啊,多久沒找兄弟們喝酒了!”
一群人圍著葉昭榆嘰嘰喳喳的說起來,她蹙了蹙眉,一下將一壇酒砸在桌子上,抬眸瞪他們一眼。
“想喝就來,不來就滾。”吵死了。
葉小弟們一下噤聲,隨後又大笑一聲,陪著她喝了起來。
“喝喝喝,大哥喝酒,小弟哪有不陪的!”
暮光漸漸隱退,星星眨著眼睛出來,猛然間淋了一身的夜雨,泛著濕冷的清寒。
葉昭榆醉眼朦朧,看著歪歪斜斜的趴在桌子上的人群,樂了起來。
“行不行啊,就這點酒量?”
聞言,葉小弟頓時掙紮起來,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大著舌頭開口,“男人不能說不行!我行!”
說完拿過酒碗,仰頭又喝了一口,眯著眼睛看著她,得意一笑。
“看見沒,本公子行得很!”
葉昭榆輕嗬一聲,搖了搖手裡的酒壇,仰頭一飲而儘,隨後抬起下巴,也得意的看著他。
葉小弟頓時欲哭無淚,趴在桌子上哀嚎道:“大哥,你今天是受了什麼打擊,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打擊我們這群小弟啊,非要將我們全部乾趴不可嗎?”
葉昭榆搖頭笑了笑,歪頭看著桌上的酒杯,慢慢倒了一杯,端起來,仰頭喝儘。
“杯酒釋前塵,懂嗎?”
隨後也不管他們,步伐不穩的往外走,背影說不出的灑脫。
酒儘了,緣散了。
葉昭榆扶著門框,搖了搖腦袋,抬步往外走,腿一軟,頓時向前踉蹌一下。
一隻大手瞬間掐著她的腰將她帶起,指骨如玉,上麵帶著暗金色指環,雕刻著古老神秘的紋路。
葉昭榆抬手攬著他的脖子,將腦袋放在他的肩上,任憑他抱著她向前走。
“來了多久了,怎麼不進去喝一杯?”
摩那婁詰一手撐傘,一手抱著她往前走,步伐閒散,垂眸看著她,彎了彎唇,嗓音低沉。
“過癮了?”
“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