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那婁詰微微蹙了蹙眉,心裡升起一陣莫名的不暢,堵塞難安。
這又是何種情緒?
他在心悅她這條路上走的磕磕絆絆,隻身前行,回望孤影,無人與他掌燈,引路,懵懂前行,時時不得其解。
他長睫輕顫,歎息一聲,將心中不暢壓下,隨後褪去外袍躺在床側,將小丫頭擁入懷中。
懷裡頓時被一團溫軟填滿,滿足至極,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隨後讓她枕在自己懷裡入睡。
落日熔金,餘暉帶暖,萬裡山野皆籠罩在一片暖黃之下。
葉昭榆裹著被子蹭了蹭,緊緊皺著眉頭,夢裡滿地鮮血,慘叫連連,目之所及皆是觸目傷懷。
她猛然從床上驚坐起,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額頭上布滿細汗,青絲被汗水沾濕,貼在臉上,略帶幾分狼狽。
“你怎麼了?”
烏藉聽到動靜,快步從屋外走來,眨了眨眼睛,關切詢問。
葉昭榆擺擺手,嗓音嘶啞,“做噩夢了,你家公子呢?”
“公子親自前去抓人了。”
京郊古道,晦暗天光,一人身著暗紅勁裝,腰間纏著金鏈,緩步走來。
四周山巒交疊,碧水泱泱,他信步走在阡陌上,暗紋玄靴踩過枯枝,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路麵瞬間留下一灘粉齏,隨風散去。
雄鷹在頭頂盤旋,經久不散,像是借了它們的眼睛,來洞察萬物。
那人一抬手,一隻雄鷹瞬間俯衝而下,停在他的臂彎上,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肩。
他低低笑了起來,寵溺的摸了摸雄鷹的尖喙,隨後抬手將其放飛,嗓音沙啞,“去找他們。”
不遠處的荒廟中,一群訓練有素的人安靜的坐在大堂中,都在身上的不同部位紋著火焰章紋,氣勢凜冽。
領頭的人一臉凶相,抬眸掃了掃廟中眾人,肅聲開口,“一批一批的上,一定要攪得定安侯府不得安寧,讓他們血債血償,聽明白了嗎!”
“明白!”
霎時,一團黑影伴隨著尖嘯俯衝而下,瞬間朝著首領襲去。
首領不查,臉上頓時出現幾道血痕,鮮血淋漓,鑽心的疼,他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周圍人反應過來後,紛紛拔劍朝著黑影砍去。
“給我弄死那畜生!”首領捂著臉,朝著下屬大喊。
雄鷹穿梭在刀光劍影中,飛撲過去抓人,爪爪入肉,周圍慘叫一片。
首領麵露凶狠,拔出手邊長刀,死死盯著那畜生的走向,隨後猛然蓄力,瞬間朝它斬去。
“想殺它?可惜,刀不夠快。”
“哐當”一聲,長刀滾落,首領猛然跪在地上,生機儘絕,一根金絲穿過額前,血線順著金絲滴落。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紅衣公子,長身鶴立,馬尾由金色鏤空發冠高束,踏著暮色緩緩走來。
周身肅殺之氣鼎盛,又帶著幾分妖異,暗紋玄靴上的金扣有韻律的晃動,一下一下的響在眾人心上。
摩那婁詰緩步走進荒廟,抬手一揮,背後的門瞬間關上,四周頓時昏暗無比。
他慢慢走向香案,拿起一盞豆油燈晃了晃,抬眸看了一眼台上殘佛,勾了勾唇,嗓音沙啞。
“一個一個來,若是說出本君想聽的,便讓你們死個痛快,若是不說,本君便讓你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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