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屬下按您說的做了,暗地裡搜查了裴府,找到了一些信件。”
“拿過來。”
畫殷走過去將信件放在桌案上,摩那婁詰拿起一封,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沉聲開口,“裴府已被查抄,太子的人為何沒有搜到這些信件?”
“這些東西藏在一個隱蔽的暗格中,一般人很難發現。”
“辛苦。”
信上寫的都是早期裴朝還未入仕時,寫給吏部尚書的自薦信,希望尚書大人給他一個入仕為官的機會。
言辭諂媚懇切,卑躬屈節,絲毫不見作為一個文人該有的氣節。
信中說,隻要他能入仕為官,尚書大人對他的大恩大德,他願效犬馬之勞來報答。
摩那婁詰嗤笑一聲,將信合上,“都說文人風骨如鬆如竹,清高孤傲,剛直不屈,怎到他這裡就變了節?”
畫殷想了想,沉聲開口,“恐怕是為了權勢。”
摩那婁詰抬眸看著窗外的紅梅,彎唇笑了笑,“到底是風大,吹彎了青竹。”
他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畫殷,看著他手中拿著一幅畫軸,微微挑眉,“畫的是什麼,打開來看看。”
“畫的是一個小孩的背影,屬下看他藏在暗格裡,便一並將它帶了出來。”
畫殷扯了一下繩結,畫麵瞬間呈現在摩那婁詰眼前。
他看著畫卷上的圖案,琉璃色的眼眸驀然一寒,周身肅殺之氣翻湧,手邊茶盞猛然間炸裂,碎成幾片。
畫殷一下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摩那婁詰走過去將畫軸拿在手裡,看著熟悉的背影,眼中怒氣橫生。
畫上寥寥幾筆,勾勒著一個拿著長槍的小孩,背對著人群,滿腔孤勇與傲氣。
與如今彆無二致,不是那小丫頭還能是誰?
畫下有一小字,清瘦飄逸,寫著:
“生如轉蓬,無歸無念,紅纓一瞥,所思悠久,歸於玉闕,願世清安,不作王侯,獨守京華。”
盛安郡主乃城中京華,誰人不知,又誰人不曉?
他好大的膽子!
摩那婁詰深吸一口氣,抬手將畫軸丟入旁邊的火爐中。
看著火舌一點一點將畫軸吞噬,他心裡的怒火也隨著燃起來的火苗高漲。
混賬!
竟然有人敢偷偷覬覦那小丫頭!
鋪天蓋地的殺伐之氣在屋內席卷,像是一把撕裂萬物的利刃,橫掃著整個屋內。
畫殷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不知道那幅畫怎麼得罪他們君主了,竟然惹得他們君主如此動怒。
摩那婁詰閉了閉眼睛,壓抑著心中突然騰起的萬丈怒火,隨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
“去將信交給太子,讓他自己去查,你去幫太子將那人的嘴撬開,不必手下留情。”
“是!”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