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其死罪,杖一百,降為奴籍,終身不得入仕。
賜他三卦,往後一生隻能再卜三次,三卦一過,人頭落地,以消當年他那一卦的謬言之恨。
這些年賀叔一直呆在侯府軍營,為他的軍事顧問,隸屬侯府,與朝廷無關。
賀衍無奈的收回手,不拘小節的一笑,“不是還有兩卦嗎,怕什麼?”
葉問荊抬手將他的銅錢收走,沉聲道:“阿榆可是嚴令禁止你卜卦,要是被她知道了,可有你受的。”
賀衍想到那小丫頭張牙舞爪的樣子,頓時笑了笑,隨後又擔心起來。
卦象大凶,怕不是真出了事。
“啪”的一聲,一枚銅錢從葉問荊手裡掉回桌麵,他伸手便要去撿,卻被一隻手截住,“等等。”
葉問荊不解的抬頭看他,隻見對方盯著被他打亂了的卦象,喃喃自語,“坎上艮下,蹇卦,險,若是無人相助,危矣……”
凶卦變險卦,會有變數出現嗎?
天光破曉的那一刻,葉問荊帶著軍隊浩浩蕩蕩的班師回朝,向陛下複命。
百官立於殿中,盛帝一身龍袍坐在金鑾殿上,精神矍鑠,看著他大笑起來,“問荊果然沒讓朕失望,此次平息敵患有功,賞!”
“謝陛下恩典。”
接下來便是論功行賞,該賞的賞,該策勳的策勳。
葉問荊身著麒麟甲,麵容英挺,身姿偉岸,在一眾將領中無比顯眼。
他耐著性子等著封賞完,目光卻忍不住的向父親看去,憂心始終難耐。
葉政堂看著心急如焚的兒子,頓時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該怎麼告訴他,阿榆至今還沒有消息,而那謠言早已傳遍皇城。
封賞完,各路官員走上前向他道賀,“恭喜葉小侯爺又立奇功一件,前途無量啊。”
葉問荊敷衍的點點頭,隨後朝著父親走去,身上還帶著沙場上的淩冽,星眸微寒,“父親。”
葉政堂沒好氣的看著迫不及待前來興師問罪的兒子,將紫色袖袍一甩,“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整個中原大陸都翻了一遍,都沒找到阿榆的蹤跡,唉,難啊。”
葉問荊的心頓時沉入穀底,快三個月了,幾方勢力都前去尋找,怎麼還不見人?
阿榆也不知道在外麵吃了多少苦,他頓時攥緊拳頭,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動的手,他定要了他的狗命。
“既然中原大地找不到,侯爺為何不將範圍擴大?”
音色清冽而穩重,帶著文人慣有的溫和守禮。
葉政堂轉頭看向發聲的人,目光幽深,沉聲開口,“裴侍郎有何高見?”
如今阿榆失蹤的消息被人捅了出去,流言漫天,人人都想來他的痛腳上踩一踩,這裴朝剛升任侍郎不久,也想來一腳?
裴朝一身大紅官袍,樣貌平平,但那墨竹點染出的文人風骨卻無比顯眼,瀟瀟如竹,千秋不俗。
他朝著葉政堂一禮,“依下官拙見,郡主杳無音信,那便是人還在,隻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除了中原大地,還有西域,北幽,南坻,侯爺何不將搜索的範圍擴大。”
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葉問荊直直看向自家父親,眼中帶著微光,“父親,我覺得可以一試。”
葉政堂沉思起來,外邦嗎,阿榆會被人帶去外邦嗎?
眼下也隻有外邦沒找過了,他朝著葉問荊點點頭,“可以派人暗中潛入外邦找人,但萬不可惹出亂子。”
“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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