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卜!我不要雞腿了,你也可以換成胡蘿卜!啊啊啊啊啊啊……”
“嘶!”,臨崖急刹,懸崖勒馬,戰馬仰頭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
葉昭榆怔怔的看著尖刃貼著她的腿骨,整個人魂在天外。
她跌下馬,兩股戰戰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神色驚恐的看著坐在馬背上,一手挽著韁繩,一派從容淡定的人,正彆有興味的欣賞她的狼狽。
瘋子!
信馬由韁?
有那麼一刻,他是不是真的想死?
摩那樓詰琉璃色的眼眸盯著她的眼睛,看著裡麵盈滿駭色,滿意的勾了勾唇。
隨後調轉馬頭往回走,怕他,這才乖嘛。
人人看著他的眼中都寫滿了驚恐,她的眼裡怎麼能沒有呢?
就是要堵住她所有的退路,撕碎她所有的幻想,才能將她的傲骨馴服。
熬鷹啊,就是這麼來的。
葉昭榆坐在地上喘著喘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而後被人抬回了房間。
人前腳走她後腳就醒了,隨後腿腳發軟的往少主殿正門走。
今天她就算是爬,也要爬出門!
這地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要潤!
“呦,葉六來了。”
侍衛看見她眼睛一亮,連忙招呼。
她僵硬的臉上立馬扯出一個笑來,一邊將懷裡的令牌掏出,“哥幾個今天沒故事聽了,少主讓我出門辦點事兒。”
一個侍衛接過令牌仔細查看了一番,隨後將令牌遞回,“我們幾個哪有少主重要,早去早回啊。”
葉昭榆掏出懷裡的麵紗戴在臉上,來到王庭正街後,隨便找了一個人問了路,隨後直奔商隊盤踞之地而去。
要想出西域,必穿過那八百裡瀚海,那是生命的禁區,是一人走不出的荒漠。
沙與水的碰撞,那是生與死的界線,她找不到綠洲,那便隻能在大漠中消亡。
而自古就有那麼一支隊伍,駝峰上帶著奇珍,蕩響駝鈴,在沙漠中自成蜿蜒長隊,淌瀚海,鬥沙匪,將商品遠銷四方。
她需要借他們的力,才能離開這鬼地方。
葉昭榆來到東市,無數商隊旗幟飄揚,她看著象征中原的旗幟,二話不說走了進去。
“你們最快能什麼時候出發去中原?”她將摩那樓詰賞的金錠舉在手中,揚聲開口。
屋裡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的人聞聲看來。
隻見一身段清盈,帶著麵紗的女子立於門口。
形單,卻無懼。
眾人竊竊私語,葉昭榆倒是聽了一耳朵,卻沒一個字是懂的。
加密方言啊,太他媽難了,她要讓她舅把四海統一了,全特麼給她說漢話!
一個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大馬金刀的靠在椅子上,手中盤著兩顆夜明珠,笑著開口,“最早後天可以出發,隻是…你的酬金可不夠。”
“誰說這是酬金?”
葉昭榆杏眼微彎,有深意的一笑,“這隻是定金,到達中原後,另有重酬。”
男人挑眉,“什麼重酬,不夠重,可不會帶你出大漠的,小姑娘。”
“大盛皇商一職,夠不夠重?”
“啪嗒”一聲,夜明珠滾在地上,男人臉色一變,一下坐正,碧眼沉沉的看著她,良久後開口,“我憑什麼信你?”
葉昭榆淺笑一聲,“就憑…我母族蕭氏。”
天下乃大盛的天下,大盛乃蕭氏的大盛。
蕭氏,乃天下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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