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怪物通訊錄!
方閒隻是個實習醫生,隻是比大三大四的見習醫生好上那麼一丟丟。
吉大附屬第一醫院是教學醫院,裡麵等級和層次森嚴。
上有科主任,有帶組的主任醫師舒嘯山,舒嘯山主任醫師下麵有邢周主治醫師,除了邢周外還有周岩安、陳子源等研究生或進修醫生作為管床醫生。
從最基本的層麵來講,他們才是有華國認可的醫師資格證書的,所以他們才有在臨床診療過程中的選擇權和決定權。
方閒之前在薛勤的指點之下,對子涵進行初步的處理,是出自於他醫生的身份在患者痛苦的情況下,為其解決痛苦,履行作為醫生的責任。
現在處理完之後,向周岩安彙報,是履行現在作為實習醫生向帶他的上級醫生進行彙報的義務。
實習醫生在醫院裡,並不是不可以做事情,可以做,但是要按照要求做,做了之後,如果有什麼不能夠確定的時候,要第一時間彙報,這才是最正規的程序,方閒自己也能理解,畢竟不是每個實習生都能和他一樣,有薛勤這個不知道怎麼出現的老頭來進行指點的。
畢竟,實習醫生在醫院裡學習的過程中,不需要擔責任,這是現有的醫療體係對實習生的一種保護,但是不能夠就拿著這一層保護的規矩,就去坑害上級醫生和帶教老師的。
找到周岩安的時候,周岩安還在和他的研究生導師舒嘯山主任打電話,彙報著這個病人的病情。因為剛剛,周岩安給邢周打了電話後,邢周聽到周岩安當時把病人丟到了護士站,喊方閒一個實習醫生去穩住病人,並且還要穩住家屬的情緒,是撈了邢周的一頓痛罵。
甚至周岩安是不是喝了酒,才會做出來這麼操蛋的事情,你是值班醫生,喊實習醫生去穩住家屬的情緒,你是不是想要害他?你就不能讓護士打電話給我麼?
你不明白你這種中途跑開,其實是會對家屬造成刺激的麼?
所以,在一頓痛罵之後,周岩安還是把這件事情又彙報給了自己的研究生導師舒嘯山,然後又遭到了一頓痛罵。
方閒敲門的時候,罵聲已經接近尾聲了,然後周岩安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周岩安正準備出來的時候。
從二病區職工通道的後門,走進來了一個青年,這青年正是邢周,他進來後看到周岩安的時候,就用手指狠狠地指著周岩安的額頭,臉上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然後又看到了方閒之後,馬上問道“小方,你沒事吧?家屬沒為難你吧?”
邢周除了是舒嘯山組下的主治醫師之外,還是骨科二病區的教學秘書,就是安排實習醫生和規培生在骨科二病區的分組問題的。所以,在方閒找到了他主動表示要多在骨科待一個多月學習的時候,邢周是非常欣賞方閒的,所以就把他安排在了自己組上,跟著周岩安。
他作為教學秘書,是與醫學院互通的,也是要對實習生負責的,假如在方閒跟教的過程中,被上級醫生坑了,然後受到了家屬的傷害,醫學院的教務處肯定會找他談話談到天亮!
方閒搖了搖頭,說“邢老師,家屬的態度還好。就是那個不知道是爺爺還是外公的人,稍微難纏點。而且其實剛剛周岩安師兄已經把複位做得差不多了,周師兄離開之後,小孩就不怎麼痛了。”
“而且還恢複了自主的活動,所以我在檢查了小朋友的屈伸和內外旋,除了外旋稍微有點疼痛之外。其他的活動都基本恢複了正常,我看到了這樣的情況,就馬上來和周師兄彙報了,就正好遇到了邢老師你。”
方閒並沒有說是自己把小朋友的側方脫位給治好的,沒必要和周岩安去搶功勞,在實習的過程中,並不是表現得越優秀,機會就越多,反而是表現得越積極,越是沉穩得住氣,越能夠穩得住,機會才越多。
邢周聽到方閒不慌不忙地這麼解釋,當時眼睛微微一亮,說“哦?我們一起去看看,我去穿下工作服。”
也許是聽到了方閒說患兒的主動活動都恢複了,所以邢周提起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去。
然後對周岩安說“岩安,你下次要注意點,臨床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我是給你講了有問題就給我打電話,但是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把小方一個實習醫生放在那裡安撫病人的情緒。”
“是你這麼做事的嗎?下次我遇到了問題,我讓你頂到病人和家屬的麵前去,你能頂得住?要多動動腦子,多換位思考行不行?”
周岩安默默地低下了頭,其實在被邢周和自己的老師罵過之後,他就曉得錯了。
“周哥,我曉得錯了,下次肯定不會犯了。”
“小方,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太著急了,沒想那麼多。”周岩安馬上也就給方閒道歉了,也是覺得自己剛剛的決定太過孟浪了。
自己複位失敗之後,就喊方閒在那裡頂著,而且患者還是個小孩,家屬一大串,方閒被打的風險都很高,自己這麼做就是在坑人,隻是當時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一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