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在看什麼？”
聶長生看林見一直在盯著夜空，有些不解。
他很少這樣，今日遇到林見，竟然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林見沒有轉頭，對著天空冷不丁地問道“聶道友覺得，仙界應該是什麼樣的？”
林見問完，這才轉頭看向聶長生。
蟬鳴聲雖然刺耳，可在林見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對方短暫的沉默倒是讓這森林裡更加寂靜了幾分。
聶長生微微愣了一會，隨即拔出手中的長劍，劍指夜空。
“仙界，應該是有很多強者的地方。”
“我想我到了那裡，生活絕對會很有趣。”
林見聽到此言，眼裡似有精光露出。
“原來是個劍癡……”
“這個聶長生，孤僻的性格應該和他的處境有關，天生的單屬性劍靈根，天資卓越啊……”
他心裡輕輕笑道。
聶長生可聽不到林見心裡的話。
他在原地憧憬了一會，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可他覺得，林見既然能問出這個，就意味著這個人的誌向是極為遠大的。
就像自己宗門裡消失的那個前輩一樣。
聶長生心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他收起手中長劍，將頭轉向林見。
“那道友認為呢？”
他因為好奇，也反問了林見這個問題。
林見輕輕一笑，隨即眼裡飽含悲意。
“我認為，仙界，應該是個讓人無奈的地方。
一陣清風吹來，林見的發絲隨風飄揚，使得這悲意更濃。
“讓人無奈的地方……”
聶長生嘴裡跟著念了一句。
月亮從樹梢裡鑽了出來，緩緩爬到了高空，它伸了伸懶腰，月光傾灑而下。
剛好照在聶長生的臉龐上。
他好像很不理解這句話，嘴裡一直在重複呢喃。
林見看著他苦苦思考的樣子，心裡升起一絲愉悅。
剛剛因為思家升起的情感也在這種愉悅下被深深壓在了心底。
“聶兄，先彆想了，仙界離咱們還遠著呢，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請聶兄助我找到弟弟。”
聶長生從沉思中醒轉。
“到時候再問一下令弟，應該就能知道和他同行的那個女修士的行蹤了。”
聶長生跟著道。
林見頷首微笑。
……
“咱們真魔，修行共分三個大境界。”
“剛開始，是體境。這第一境界體境沒有儘頭，一般修煉個刀槍不入便可以了。”
“之後，是神境。這一境界也沒有儘頭，一般要修煉到元神不滅，即便隻剩一縷也能長生便可。”
“最後，便是魔境。這最後一境界同樣也沒有儘頭，修煉到見誰殺誰的境界也就足夠了。”
一片枯萎的樹林下，無惡吐著信子老神在在地對著小修講解。
它每說一句話，就跟一句話似的，極其誇張。
但坐在地上背靠著樹的小修卻是聽得兩眼放光，滿臉憧憬。
月光照完聶長生，此刻又透過樹乾照在了小修的臉上。
隻見這孩子臉上皮膚黢黑，鼻青臉腫，唯獨那兩隻大眼睛閃閃發光。
“那我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小修滿懷期待的問道。
無惡聞言，清了清嗓子，隨後搖了搖蛇頭。
“你是人族，不是真魔一族，境界不可與我族同一而論。”
小修聽完，失落的低下了頭。
“但是！”
無惡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