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的肉乾入口,由唾液緩緩融開,待到腥鹹的肉味在口中擴散開來,李易才終於覺得好過了那麼一點。
“沒想到,操控食氣傳神,竟然有這麼大的消耗!”
差一點就把自己活活餓死的李易一陣後怕。
看來還是目前的食氣太少,支撐不了食單獎勵的異術。
以後無聊的時候看看狼妖在乾什麼也就行了,以氣傳神這種危險的事,可再也不能乾了。
恢複了一些力氣,李易努力的攀住了樹乾,抓住了掛著肉乾的樹枝。
使勁搖晃,將所有的肉乾都蕩了下來。
他開始了瘋狂的進食。
單純的肉乾,對體內食氣的恢複效果並不理想。
接下來的幾天,李易都處於一種極度的饑餓狀態。
得了白狼囑咐的野狼每天送來的獵物,每次都被他一頓吃光。
要知道,灰狼們每天送來的,多是一些山豬野鹿之流。這樣的食量,讓李易自己都感覺到恐怖!
饑餓難耐的日子裡,為了轉移肚子裡的饑餓感,他就隻能通過食單的賓客部連線白狼,以追劇的心態去觀察白狼的境遇。
頭幾天,白狼的境遇還是那個樣子。
雖然鄉民們不敢靠近,可是瞎了眼的老嫗發起狠來,也足夠讓他皮開肉綻受儘苦頭。
每一天,白狼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在附近捕捉獵物送去籬笆院,待老嫗吃飽了,便蹲坐在籬笆院裡接受毒打。
附近的鄉民起初不敢靠近。
但是幾天下來,發現隻要不主動招惹白狼就不會激發它的獸性,一些膽子大的鄉民便靠近院子,看起了奇景。
開始,他們還為老嫗鼓勁助威,想讓老嫗趕緊打死狼妖還回清淨。
可是漸漸的,一些人不這麼想了。
這種想法的轉變,主要是來源於白狼帶來的獵物。
地上跑的獐子,野兔,天上飛的錦雞,野鴨就算是十裡八鄉最好的獵戶,看了那些獵物都不禁側目。
除了獵物之外,則是白狼的所作所為。
一開始,它隻會將獵物剝皮去臟,為老嫗放在鍋中。可是幾天下來,它學會了人的進食方式。
在老嫗毆打累了的時候,它便拖著滿是傷口的身子,從村口的水井裡叼來清水,升起爐火,為老嫗將洗涮乾淨的獵物煮熟。
待老嫗吃喝完後,繼續接受毒打。
僅十幾天過去,鄉民們對老嫗的同情,就變成了羨慕。
“白家嬸子,這話你可能不樂意聽,可是敬山已經去了,有這麼個嗯狼,養活您老的,倒也不錯。”
“是啊,不然您孤家寡人的,眼睛又不好。種不了田耕不得地,這生計也是個問題啊”
對於這些勸說,老嫗一概不應。
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死的不是自己的兒子,人們隻看到了那些香氣噴噴的野味兒。殊不知,每一口吃進肚子裡的野味,都是為了有力氣報兒子的身死之仇!
老嫗心裡明白,白狼更加清楚。
因為老嫗每吃飽了一頓,落在他身上的棍棒越疼越恨,傷的也就越重。
但是他還是樂此不疲般的堅持著,甚至在挨打的間隙,看到了那些農夫拾掇園子,修繕房屋,也開始有學有樣的歸攏起了破敗的籬笆院。
由笨拙到熟練的除去了院子中的雜草,用粗壯的爪子在黃土上犁出了壟溝,將田野間的雜苗叼回來種植下去。
由生疏到流暢的說起了人話,用那些獵物的皮毛,在鄉裡那換來了稻草和紙張漿糊,修繕起了那間破舊的茅屋和歪歪扭扭的籬笆。
一晃眼,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老嫗那原本破敗的家門,竟然煥發出了尋常人家沒有的光彩。
就連老嫗的那雙瞎眼,在連續三個月的肉食下,都奇跡般的複了明。
看到這般光景,鄉鄰們走過籬笆院時,甚至偶爾會打趣的對白狼道一聲狼兄弟。
白狼還是挨揍。
能看見東西,被肉食將養得紅光滿麵的老嫗,打起狼來更狠了。
拐杖打折了七根,就連白狼那鋒利的一顆尖牙,都被新換的拐杖打斷。
終於。
在白狼到來的第一百天,打折了第八根拐杖之後,老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走吧,走吧。我不想再打了,就是把你打死了,我的敬山也活不過來了。我就是天天打你解恨,也再沒有人叫我阿娘,為我扛幡送終啦。”
籬笆院裡,眉梢鮮血染紅了半張臉的白狼低下了頭去。
“我也經曆過你的喪子之痛,能夠理解你的痛楚。若你不嫌棄,從今往後,我便叫白敬山。你便是我的阿娘,我便是你的兒子。隻要你尚且在這人間活一天,我便全心全意的供養。倘若有一天你撒手人寰,我為你扛幡送終,守靈服喪!”
坐在地上的老嫗,睜大了雙眼。
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手,目光一時有些迷離,顫顫巍巍的伸向了白狼。
與此同時。
神仙落裡餓了整整三個多月,整個人處於重度大姨媽狀態的李易渾身一震。
沒來由的,食單突然在他眼前幻化而出,哈啦啦啦一陣響動後,它自動翻到了賓客部的頭一頁。
關於白狼的信息,在一道道金黃色的食氣纏繞中,發生變化!
狼妖白敬山
品級結丹(八品上)
簡述天狗血脈,因情開智。二渡情劫,妖丹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