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堂堂哥名叫裴青剛,隻是大家從來都不喊他名字。
年紀大些的長輩們喊他狼娃,比他小的同輩喊他狼哥,小一輩的孩子很多還沒見過他,到時候估計按族譜上的排名來喊。
裴青剛不在意這些,他還覺得喊他狼娃他更自在一些,許是到現在也沒忘記跟狼娘一起生活的那三年。
“族裡的意思是,他的個人素質過新訓進特種部隊不難,怕就怕他身上的野性適應不了,畢竟他去年才下山,唯一能約束他的大伯爺也沒了,現在吧,有點聽我爹的,我爹也不太管得住,其實我覺得吧,有野性那些首長還更喜歡呢。”
裴青山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著。
裴遠征知曉他肯定不是特意找自己聊天的,乾脆地問“那找我是有什麼事?”
“哥哥我不是沒進過特種部隊嘛,裡麵啥樣哥也不清楚,這不是想讓你給他講講,在裡頭需要注意些什麼之類的。”
他的話音剛落,外頭裴青岩的聲音就繞著大隊喊了起來“遠征哥,我把嫂子帶回來啦!”
裴遠征當即起身往外走。
隻丟給裴青山一句“沒問題,等我這兩天家裡的事搞完讓他來找我。”
他是在聽到自家媳婦兒回來了之後,一刻不停地想去見媳婦兒,其他什麼事都得靠邊站。
除了這間屋子,就看到那頭轉角處他媳婦兒和老丈人、丈母娘還有大舅哥站在那裡,隻是沒看到裴國輝,興許已經被裴青岩哄回家了。
阮念念看到裴遠征從屋裡走出來,拉了一下阮媽媽,指著裴遠征,裴家人一起朝他走去。
他們今天提前買好了今天下午的車票,上午陪著女兒轉兩圈說說話,吃了午飯就得走。
跟裴遠征走到一起,阮念念問他“怎麼到大隊裡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嗯。”裴遠征點頭,看著阮念念的時候眼裡盈滿笑意。
他今天分的不是家,而是自己和過去不被愛的自己的一個分水嶺。
“媳婦兒,剛剛青岩他們幫我搬了東西,我答應給他們拿糖的,但是我沒有鎖匙,就隻能讓他們喊你回來了,咱們的東西放在那邊第三個屋裡。”他肆無忌憚地向阮家父母宣告,我們家的東西都是阮念念在做主。
阮念念二話不說去拿糖,雖然詫異分家怎麼分得這麼快,但也沒多問,她想知道什麼晚上裴遠征都會告訴她。
等阮念念去了那個房間,裴遠征這才跟阮家人說“爸,媽,大舅哥,上午我們已經把家給分了,以後也不需要念念去地裡乾活賺工分,我能養活她,你們可以放心回去工作,等有機會我會帶念念回去看你們的。”
“哎,那等今年年底,你們就回來吧,要是有什麼事打電話回來,我跟她爸離得遠,能幫的我們不會推脫的。”阮媽媽趕在阮爸爸說話之前開了口。
她知道阮爸爸刀子嘴,心裡是疼女兒的,雖然這兩天對於女婿的人品和他們之間的感情是認可了,但絕對說不出來什麼好話。
可彆因為丈夫這張臭嘴壞了兩個孩子的感情。
阮爸爸見孩子媽搶先一步說了,也沒反駁,隻對著裴遠征說“聽念念說你想搞個什麼自由市場,有把握嗎?”
現在國內市場抓投機倒把還是很嚴,或許裴遠征有這方麵的人脈,但阮爸爸還是擔心,萬一沒搞好被人舉報了怎麼辦?
這年頭投機倒把可不是抓一個人,一家子都得遭殃。
說到這個,裴遠征想起首長之前給他透的口風,覺得還是得給自家老丈人提個醒。
“媽,念念在分糖,你去幫幫忙吧,剛剛我堂哥說想找爸說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