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劉萍又跟裴青山好了。
阮念念一大早去了鋪子裡的時候,裴青山帶人來裝了電燈,順便把隔壁裴青楊家的也給裝了。
裝電燈的時候,裴青山讓裴遠征五月初四去他家喝一杯。
今年閏了二月,雖說農曆還是五月,公曆都已經到七月份了,一年當中最熱的兩個月之一。
“咋?成了?”
“成了。”裴青山咧著個大牙,“得虧你娘那一下,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劉萍還這麼在乎我,她之前都不拿正眼看我一下,我還以為沒戲了。”
裴遠征想著阮念念昨天晚上跟他說的,語重心長地跟裴青山也說了一遍,“哥,你到底虧欠了人家這麼多年,就算二婚,也辦的體麵一點,彆讓劉萍姐被彆人看輕了。”
“我們都商量好了,就領了證,親近的親戚家裡,堂親家裡一起吃個飯,主要她也不想大辦,我倆都四十來歲的人了。”裴青山把他們的打算說了一下。
對於他的說法,裴遠征倒也理解,隻是昨天晚上剛被自家媳婦兒教育了一通,腦子已經轉過彎來了。
他任勞任怨地勸道“哥,辦酒可以不大辦,你的彩禮那些,不至於敷衍了事吧?”
“我……萍萍說……”
看他那模樣就是沒想著給多少。
裴遠征不讚成地看著他,“哥,假如你是我萍姐,你好意思多要?她不開口,是因為她厚道,品德在那裡,你既然有這個能力,你還不給,你可彆讓兄弟們看不起。”
“那是自然!”裴青山不蠢,聽裴遠征這麼說,立馬腦子就活了過來,之前沒多想也是因為全然信任劉萍,劉萍說多少就是多少,他根本就沒自己安排。
看他這模樣,以後就是被媳婦兒拿捏得死死的,裴遠征心想。
裴家自古以來就有怕媳婦的基因,不像他,他媳婦兒對他百依百順,處處為他考慮,他簡直就是活出了裴家的男人一生都沒法企及的高度。
這個想法要是被其他裴家人知道了,估計看他的眼神會很複雜吧?
聊過了裴青山和劉萍的事,裴青山指了指裴青柏那邊的院子,“你二哥,最近好點了沒?”
“哥,你問哪一塊?”
“當然是腳啊,還有腦子,沒想著不讓建輝上學去掙工分了吧?”裴青山壓低了聲音。
“那倒沒有。”裴遠征答,“現在二嫂在我媳婦那做事,一個月也能掙幾塊錢,還有建輝,一個月的收入也是不得了的,不過我媳婦總跟我說,建輝不太愛乾做買賣的事,以後可能會走其他的發展路線,反正這孩子挺好的,就是不能再讓我二哥二嫂謔謔了。”
裴青山倒是不意外這個結局。
之前裴家幾兄弟都對裴青柏恨鐵不成鋼,可真當他出了事,還得是兄弟們頂上,誰讓他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呢?
就算裴遠征和裴青鬆不是,那也隻有他們倆知道,何況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不是血親也是血親了。
兄弟之間有能力幫上一把,裴青山作為大隊長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隻還是勸了一句,“你跟青鬆、青楊商量著來,凡事有度,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輩子,顧及家裡媳婦孩子,哦,我忘了你還沒有孩子。”
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打到了裴遠征的痛點。
他大概是他們這一輩裡頭最晚婚晚育的了吧?
這並不是他想聊的話題,乾脆轉移注意力,“今年的征兵令,不是早就下來了?咋沒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