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片警那些年一少年篇!
聽了師傅的話,我覺得自己腦子裡,現在是一團漿糊,急需梳理清楚,此刻,長時間跋山涉水的疲勞感也湧了上來,整個身子酸軟成一灘,動都不想動。
索性讓師傅在一旁找個地方休息,而自己,則癱成了一個大字,直接躺倒在洞外的地麵之上。師傅也不打攪我,閉著眼睛,抱著一塊大石頭,直接睡了過去。我怎麼都睡不著,我實在太想知道真相了。每每遇到這種時刻,我總是這樣,身體再疲倦,大腦也停不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再來還原一遍這起案件的整個過程吧。
村寨背景——苗裔村寨,清朝初年湖廣填四川的時候,遷來本地。村寨中的人習巫術,能放蠱,信奉洞神等自然界中的神祇,崇尚原始的自然崇拜,能否使用辰洲符或趕屍等等其他手段暫且未知。
涉案人員——龍勾波村長的小兒子(官二代);熊阿滿草鬼婆的大女兒(有一技之長傍身的專業人士);大巫疑是村中的精神領袖,村裡人都十分聽信他的話;理老懸山村的村長,實際掌權者,龍勾波的父親;熊烏草鬼婆的小兒子,熊阿滿的弟弟;引路人懸山村的村民,充當送嫁人的角色,將熊阿滿丟棄在火山洞中。
案件起因兩個原本要結婚的小情侶鬨分手;男方要下山讀書,女方不夠信任對方,假意以分手來試探;男方既不想放棄讀書的機會,又舍不得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想到一個折中的方法;他願意遵守女方家的習俗,讓女方給自己種下情人蠱以表忠誠。女方心灰意冷,拒絕對方的法子。男方得知女方製蠱需要的原材料,遂自行去抓蟲,在抓蟲的過程中,出了意外,被蟲咬了。
事件結果1男方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表現類似狂犬病,曾經被抬下山尋醫問診,但後來又被抬回山中;2大巫聲稱蟲子是洞神的使者,弄死了使者,村寨裡所有的人都會遭災;3隻需要給洞神娶妻,進行祈福儀式就能夠祈求洞神的原諒,免除災禍。
梳理完時間順序,我開始抓事件的疑點。
疑點一村民們,至少涉案這幾個村民,應該都知道冰洞裡有蟲子,也知道,這種蟲子很厲害甚至很危險。但是,他們不知道蟲子是洞神的使者,沒有這種說法,否則他們就不會去抓蟲。
使者這件事,是後來他們視為精神領袖的大巫所說,所以村民們才會深信不疑。
蟲子是洞神使者這件事情,大巫顯然撒了謊。
疑點二——小熊口中,龍勾波是被蟲咬了,但他從未提及,他把蟲弄死了。大巫口中說的卻是他們把洞神的使者弄死了,所以洞神才會降災。
注意,說的是他們,而不是他,這種文字遊戲,巧妙地把熊阿滿和龍勾波捆綁到一起,目的是讓村人們認為,‘他們‘,都是村子的罪人。一個人已經得到了懲罰,那麼另一個人自然也應該受到懲罰。
至於這隻蟲子究竟是死是活,我想,除了龍勾波以外,沒有人知道。
我推測,大巫又撒了謊。如果沒有使者這個借口,就不會有後麵的祭祀儀式和送嫁事件,他說的話都是在為後麵的事情做鋪墊。
疑點三——師傅口中提到的西麵拜神,東邊獻祭的問題。從風俗和常理來推斷,我傾向於西麵祭祀是真的,東邊送嫁是假的,但,不全是假的。在這件事情上大巫繼續撒了謊。
疑點四——如果西麵祭祀是真的,按照師傅一命換一命的理論來推斷,祭品又是什麼呢?祭品顯然不是熊阿滿的命,因為祭祀的位置不對。
總不可能在村子裡隨便抓個人來當祭品吧,或者是在山下抓個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是法製社會,想要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銷聲匿跡,那是很難做到的。
總要有一件夠得上分量的東西作為祭品,才能對等地換回龍勾波的命。
是什麼呢?
上曆史課的時候,我就對中國古代和世界其他國家有關祭祀的問題十分好奇,為此,我不僅請教了曆史老師,也查閱過許多相關的資料。
人祭,殷墟甲骨文和西周出土的銅器銘文中就有所記載,而河南陝西邯鄲澗溝發現的龍山文化殺祭坑,則向世人證實了這種殘忍的祭祀方式曾經真實存在過。
西周以後,儒家“仁義”之說興起,人祭現象大量減少,但用敵方首領殺祭於社,仍然存在。此後,聚眾起事,發兵出師也有用人頭盟祭者。
而血祭,又稱紅祭或生血祭,一般是指宰殺牛、羊、馬等動物作為犧牲來敬獻給神靈。血祭中還有一種被稱為“大紅祭”的,是專指殺活人來作為犧牲以祀神。
14世紀的漢文記載,已經提到使用人腦蓋骨、脛骨、人皮、人心肝等作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