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辰此刻心裡麵也是暖意翻湧。
體製內向來是一個需要壓製自己情感之地。
但是此時此刻,麵對鄭良才的一番推心置腹。
蔣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充盈著遇到了知己的喜悅。
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在體製內,能夠被人賞識,而且是那種完全不摻雜任何利益糾葛的賞識,在當下這個年代越來越難得。
隨著國家改革開放的深入,西方的一些不好的社會風氣也逐漸進入到了內地,影響了人們的思想情操。
在之前那個火紅的年代,
大家都是一樣的窮,都是一樣的地位。
誰也沒有比誰高出多少。
也不存在什麼九九六打工族和資本家。
所有人,無論是工人農民還是知識分子,亦或是領導乾部,都是國家的光榮勞動者、建設者。
誰也不比誰高等多少,當然也不會比誰低級多少。
那個時候,雖然日子清苦,但是每個人的腰杆都是直的,笑聲都是爽朗的。
絕大多數人心裡麵,公心多一些,私心少一些。
錢這個東西,在那個年代並不受人待見。
大家比的不是誰家有錢,比的是誰的思想覺悟高、社會貢獻大。
所有人都是這個時代的主人。
而現在呢。
人人都看重自己的利益,人人都向錢看。
沒錢,那就算你是菩薩再世,怕是也會淪為彆人欺侮嘲笑的對象。
人家隻會覺得你,沒錢了還去做這麼多好事,存粹的傻逼。
這些就是社會現實。
蔣辰在這樣的社會環境裡,已將活了兩輩子。
當然,他沒有經曆過那個火紅的年代。
但是,江南辰愛看書,特彆是哲學曆史方麵的書。
通過那些書籍史料,蔣辰也對那個年代的情況有一些研究。
總的來說,他內心向往的是那個年代。
如果可以回去,蔣辰甚至想過,可以捐獻出自己所有的財產。
兩世為人,蔣辰早就看明白了一個道理。
錢啊,權力啊,這些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東西。
是一定的社會環境和製度,讓現在的人們都癡迷這些東西。
當整個社會都不再向往這些東西,不攀比錢攀比權,而是攀比那些更加陽光、高尚的精神品質。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這個社會的主人翁,而不是給資本家乾活被他們剝削的打工仔。
說到底,人是社會性動物,這個社會倡導什麼、追求什麼,那麼社會裡的人也就會跟著往那個方向努力。
當然,過去無論多麼令人向往,回去是不現實了,起碼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不現實。
這一點蔣辰也很清楚。
他不是書呆子。
不會活在那些知識編織的遙遠理想裡。
這就是他和一些死讀書之人最大的區彆。
他有理想、有信念,但是也會低頭看路,照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