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慕煙沒有多做他想,眼下為難的是要如何報答戚墨台。思量再三,說“過幾日,你同繁姐兒去趟吧,備上厚禮。”
她遲疑地問“就這樣?”
“不然呢?我們家還在喪期中,不好親自道謝。總歸都是親戚間,不必太過生分。”
“夫人說得是。”
對於戚墨台一事上,她一直摸不準餘慕煙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餘慕煙和戚墨台之間,都很默契地選擇用逃避來處理二人間的關係。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戚墨台至今仍未能放下餘慕煙的,逃避不見,是為了避嫌。
至於餘慕煙,每次提起戚墨台,神情間,多少是有些不自在。但這份不自在,是基於什麼情感而表現出來的,無人知曉。
或許,更多的是因為虧欠太多?
她就不信,餘慕煙和戚墨台自幼一同長大,青梅竹馬,真的能做到一點感情也沒有嗎?哪怕是兄妹之情,也有十餘年。
她作為餘慕煙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摸不透餘慕煙的心思。
晚上回去歇息時,角落裡乍然冒出個身影,給她嚇得尖叫了聲。
那身影跑到她麵前,耷拉著腦袋,聲如蚊子,“媽媽。”
她麵露困惑,若不是見對方是個小姑娘,她都要喊人來了。“你是……”
“媽媽前兒個幫我免了薛大娘的責罰,我,我是來給媽媽道謝的。”
“你是珠兒吧?”
珠兒點點頭,把手裡緊攥著的碧色荷花香囊塞給她,“我也沒什麼好東西能送給媽媽,這是我自己繡的,還請媽媽彆嫌棄。”
她看著嶄新的香囊,摸著針線細密,能看出一針一線都是用心繡的。
她失笑著說“你白日裡怎麼不給我?大晚上蹲在這裡喂蚊子?”
珠兒緩緩抬頭,“白日裡見媽媽忙,就沒有打擾,隻等媽媽空閒下來才敢來。”
“東西我收下了,難為你費這個心思。”
“媽媽喜歡就好。”
說完,珠兒轉身小跑著離開,背影看起來還有點小歡喜的。
累歸累,終於躺在床塌上,反而睡意全無。
天氣悶熱,開窗又容易招蚊子。
這裡比不上雙棲院清涼,她在雙棲院也是有房間的,就在餘慕煙寢房的隔間,很是陰涼,也沒什麼蚊蟲。
壞處是住在那裡,沒個消停,但凡餘慕煙咳嗽聲,她都要過去問問。
原主身體不好,也一把年紀了,哪還折騰得起,餘慕煙也免了她夜裡伺候。
“唉,我的老腰。”
從穿來到現在,每天一睜眼都有一堆事等著她,事情太多,她都忘了要去找大夫調理身體。
原主生育過三個孩子,操勞過度,留給她的是具疲憊虛弱的身子骨,她再怎麼好好愛護,也難以彌補先前的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