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誰?”
“不知道大姐,在館裡有沒有見過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形高瘦,眼是丹鳳眼,鼻梁高挺,鼻子左側還有顆小痣。”
聽到這形容,小寒娘笑了,說每天來往楚青館的都是年輕男子,她哪能個個都記住?而且她常在後院漿洗衣物,每日早出晚歸的,能見到的客人不多。
林未巧有些失望,隨即想到陸裕宣應該不會光明正大出入楚青館的,又問“那這幾個月以來,館裡可來過些神秘的人物?就是來的時候避著人,也不露真麵目的?”
小寒娘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有一個。”
“快說!”
“半個月前,那天正好要洗許多的衣物,跟我一塊漿洗的那個人又不在,我洗到天黑後,館裡關門才離去。離去時,就撞見梁媽媽領著個人來了。那人披著披風,捂得嚴嚴實實,當時天又黑,我沒看清,隻看出來是個男子。”
“他們有說話嗎?”
“好像是說什麼不能讓人發現之類的話。”
“來過幾回?”
“我撞上的,就兩回,有一回是早上天放亮,看到那人出去。”
看不清樣子,林未巧不好判斷此人是否就是陸裕宣,不過有很大可能是。
小寒娘不懂她怎麼會知道楚青館的事,“媽媽是來過館裡嗎?怎麼曉得館裡會來這樣的一個人呢?”
她笑說“不是我瞞大姐你,是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等弄清楚了,再和大姐你說。我就托大姐一件事,替我多多留意這個人,特彆是此人的模樣。大姐你放心,我也絕不是要做傷天害理的事,就是想找個人,這個人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小寒娘有些猶豫,她在楚青館做了多年,自然知道來往楚青館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物,那人如此神秘,還是梁媽媽親自領來的,身份可想而知有多尊貴。
如今林未巧讓自己留意這個人,也不說明原因,讓她一時拿不定主意。
人家對小寒有恩,那就是對自己有恩,不幫人家的話,心中過意不去,小寒也會埋怨自己的。幫的話,又怕會得罪貴人,特彆是那梁媽媽說過館裡的事不許外說。
林未巧看出小寒娘的顧慮,說“大姐不幫也沒什麼的,凡事不能勉強。這事,確實會讓大姐你難做,大姐是館裡的人,自然要為館裡考慮。”
小寒娘訕訕笑著,“我也算不得館裡的人,就日常去漿洗,討口飯吃。”
思索再三,小寒娘瞧了瞧自己女兒,方才在來的路上,小寒就一個勁說要自己務必幫這個忙,幫人家就是幫自己。
難得小寒能主動來找她,她不想因為此事和小寒鬨得不快。想著人家隻是要自己留意,又沒做什麼,小忙而已,便應下了。
林未巧又問“館裡的人知道小寒是在平榮伯府做丫鬟嗎?”
小寒娘答“他們都不知道我還有個這麼大的女兒。孩她爹要麵子,把小寒賣給人牙子後,對外說是送走了,在家裡也不讓我提。彆人都以為我隻生養了個小女兒。”
“那就好,少人知道,小寒也少些是非。”
“是啊,我不能幫得上她,她也不願我在外人麵前提起她的。”
在回去的路上,小寒有些悶悶不樂,低著頭不說話,情緒低落。
林未巧忙問“我知道你不願見你娘,偏偏這回我還讓你去找她,你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