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有一位姓親的女子,她出現了,救了冷氏一族,和聖主成為極為要好的朋友,並且幫冷氏一族鑄造了一方獨立世界,這才令冷氏一族的血脈得以保存下來。
也是因此,聖主說出了十二個字。
天下無楚,冷氏當立,楚王若出,冷氏追隨。
如今,楚岩出現,應當便是那楚王,也就是秦姓女子的子嗣了。“我曾經在下界天修行過,有一段時間,我一直追隨我娘親的腳步,按照她的方式修行,但後來我現,我進步反而很慢,那時我迷茫過,我不解,娘親既為天下之主
,一言而為天下法,那她的道,難道錯了麼?”“後來,我曾聽見娘親給我留下的一句話,她曾說,受之於人,便束之於人,因為接受,便會被束縛,被永遠刻上一個烙印,將來的路,也隻會越走越窄,被他人的道
統和力量所束縛,無法突破。”
“相反,自古以來,所有成為翹楚之人,皆是修行自身之道,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文心雕龍,方為正道。”楚岩言罷,低頭看向那垂落的金紋仙紋:“這些道統,或許很強,但終究是他人之道,哪怕我修行極致,最終也隻是走了一條他人走過的路,且不說這一條路未必適合
於我,我必將一路荊棘所過,即便適合,到了儘頭,達到仙域之王,沒有了先人引領,我到達了曾經他們所站到的位置,這非我的道,我又如何能再做突破?”
冷杉在旁邊聽著,心生震撼。確實,這就好比如書院的教學一樣,教導出來的人,終究會有一個極致,但卻永遠無法越老師,因為他們所學的,是老師的,老師不會的,學生自然不會,這也是
為何,下界天的修行者進步緩慢,因為到了一定境界,便再無先人領路,要自行摸索。
可人心狹隘,總會誤以為,先人的路,便是極致了,可這世上,哪有什麼最強,隻有更強罷了。
所以楚岩早在星海入帝路時,便過誓,他要走一條自己的道,獨特的路,先人的路,他會借鑒,取之有用之處,但卻決不會盲目推崇,隨波逐流。
“我懂了!”冷杉點下頭,隨即他突然抬手,一股聖力凝聚,砰的在胸口處用力拍下,哇的噴出一口血去。
楚岩詫異的轉身,在冷杉體內,有著一道道力量掠奪體外,那些非仙王道統,卻是屬於冷氏一族的專屬傳承之力。
“你這是做什麼?”楚岩皺下眉。
“棄傳承。”冷杉認真道,楚岩一陣無言:“你若因我幾句隨意之言便放棄原本之道,不一樣是盲目追隨於我,又和接受這些道法又何區彆?”“不一樣,我冷氏一族萬年無法精進,被力量所束,對於此路,我隻是無法拒絕,不過如今聽你一言,倒是有所領悟,況且你可以放心,我選擇追隨你的一日便說過,
這一生,我不會在敗了。”冷杉認真道。
楚岩也是有些感慨,冷杉的性子很要強,也很冷,不善言語,但卻很驕傲,他也想,對他而言,會是一個很好的幫手,和兄弟。
“我信你。”楚岩伸出手,冷杉雙目認真,和楚岩握在一起。
“有一天你站在仙域之巔,登高呼喊,我便為你打下這片江山。”冷杉認真道,他既選擇追隨,便不會再有二心,留下一句,轉身離去。
看著那背影,楚岩一笑,又抬頭,看向天梯之巔:“娘,我又來到你走過的地方,這一路來,你留下諸多足跡,可究竟是為什麼,你和爹如今又在哪裡呢。”
楚岩低下頭,看著垂落的金色仙紋,淡淡一笑,一步邁出,離去了,一切道統,便留在此處,分毫未取。
聖山,就好像是被仙域遺忘之地,獨自的世界,按照獨特的規則運轉著。
這一日,參天道觀內,突然傳來一聲興奮的狂笑聲。
如今的參天道觀極為淒涼,完全被一團陰氣所籠罩著,十分森然。
端木彤的宮殿內燈紅酒綠,中央更是鑄造了一片酒池肉林,無處不彌漫著強烈的酒氣和血腥味。
酒池之內,有著一具具女屍漂浮著,她們死前,都是充滿了恐懼的目光,衣衫破爛,難以遮體。在酒池之外,還有無數的女子,她們都瑟瑟抖著看向中央,在那裡有著一身影侵泡在酒池內,正是端木彤,隻是如今的他已是紅色的長披肩,眸間有著一抹深深
的紫色煙熏,極為妖異。
這些女子中,甚至還有一些參天道觀的弟子,她們不敢置信,曾經那個總對她們陽光一笑的紳士師兄,竟會變成如今這般人不人的模樣。
他,好像早已不是他了。
突然,那雙妖異至極的雙眸睜開了來,酒池的酒水都在咆哮,他笑容邪惡著。“哈哈,哈哈哈,幾萬年,足足幾萬年,冷氏,你們恐怕永遠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我冷鳴妖還會有卷土而來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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