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洞庭兄提過了，他讓我問你的意見。”王狀元給肅思靈倒了一杯自家弄的梅花釀，肅思靈雙手虛扶著酒杯，隻聽王狀元少有地客氣道，“王叔這裡多謝靈丫頭了！”
“王叔說這話就見外了！”
王美麗給肅思靈夾了一大筷子蔥炒回鍋肉，道“爹，你這禮虛來虛去，都弄得靈靈不好意思了。彆整這些了，到時候咱們多給她弄點好吃的就成了！”
……
肅思靈知道長白山冷，但是她不知道長白山居然這麼冷。
身上穿著王美麗的一件花花又綠綠的大襖，肅思靈盤著腿和王美麗坐在炕上嗑瓜子。
轉眼已經正月十六了。
肅思靈剛到王美麗她奶奶家，就給她老人家來了一番針灸推拿，晨昏兩次，沒過兩天老人家就拉著肅思靈的小手，左一個誇、右一個讚。
一家人更是把肅思靈奉為上賓。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王美麗的堂妹醜丫走了進來。
“娘讓我來問，今天中午靈靈姐想吃什麼？”
喝了一口茶，在嘴裡咕嘟了一下，肅思靈道“咱們還是吃鐵鍋燉大鵝吧，讓大娘多加點兒酸菜和粉條。”
“誒，好嘞……”
醜丫應聲，邁著歡快的步伐出去了。
最近肅思靈迷上了鐵鍋燉大鵝和小雞燉榛蘑。
吃飯的時候肅思靈又實實地盛了兩大碗。
“大伯，不知道咱們村兒裡的獵戶們願不願意現在進山，我想找一些幫手，如果他們願意，每人每日出工費五兩銀子。”
一聽肅思靈出手這麼大方，王老太太對著自己大兒子道“臘五啊，你幫著張羅張羅！”
被喚作臘五的是王狀元的大哥，因為出生在臘月初五，所以取名為王臘五。
王臘五回道“酬金這麼高，應該會有不少人爭著去，就是不知道靈丫頭需要覓多少人？”
肅思靈捧著碗，想了想，然後道“總共需要十人。”
王狀元在一旁啃了一口鵝腿肉，接過話“算我一個，山裡我熟，什麼地方長什麼藥材我也熟。”
肅思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要找的是一種特殊的藥材，一會兒吃完飯我去畫一些細圖來給您。”
王美麗埋著腦袋，就著酸菜刨了一大口飯，說“你們去采藥我就不去了，天這麼冷了，我還是在炕上待著，等你們回來吧！”
王臘五把碗中的米飯吃完，就急匆匆地出門張羅去了。
果然，正如王臘五所預測的，一聽報酬，報名的獵戶擠破了腦袋，每個都想好事兒落在自己頭上，為家裡添上這筆進項。
最後，甚至有不少婦人，或提著一籃雞蛋或拎著剛砸冰釣上來的魚，到王家來和王臘五的媳婦兒套近乎。
這家說家裡日子過得緊吧，那家說家裡要娶媳婦兒著急用錢。
肅思靈看著王大娘為難的樣子，想著覓十個人進山找天，不如直接覓上三十個找一兩天。
最後，皆大歡喜，王家灶屋裡塞了半屋子的雞鴨鵝魚和各種蛋……
晚上，王家又弄了一桌子豐盛的菜和肉。
肅思靈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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