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午飯時間,司景哲沒有單獨去彆的地方吃飯,而是也在食堂打飯吃。
李馨語憋了一上午,總算等他回到醫生辦公室,才飄到他身邊說“你怎麼中午也全吃素啊,是準備走苦行僧的路線嗎?”
“習慣了。”司景哲把白大褂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回答她的話“吃素,是餐桌上的仁慈。”
他拿起窗台上的噴壺給花澆水,像是蓮盆一樣的噴水口灑下淅淅瀝瀝的水串,澆在開得鬱鬱蔥蔥的綠植上。
看得出來司景哲平時有在好好栽培這些綠色植物。
“哦,那你會強迫你身邊的人吃素嗎?”
“不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我不會把自己的喜好強加在彆人身上。”
李馨語把手背在身後,點點頭,還真是不錯的三觀。
因為憋了一上午沒說話,李馨語現在就想倒豆子一樣說說話。
其實她的性子不這樣,隻是成為一個靈魂,不能畫畫,不能打遊戲,不能彈琴,她什麼也做不了,如果還整天悶著,她會瘋掉!
“你很想和彆人拉近距離嗎?”李馨語看著他從第一盆盆栽已經澆到了第六盆,問。
男人行雲流水的動作停下來,深黑色的眼睛裡有些許疑惑。
“為什麼這麼問?”
“就感覺你很孤單啊。你會去食堂吃飯,卻沒有人和你坐一個桌子。來找你的人,除了公事還是公事。”李馨語在他身邊推測。
她其實知道這是為什麼,他應該是身居高位,又太過優秀,不容易被人靠近。
再加上,他這個人在不展現慈悲的時候,都是淡漠疏離的。
“去食堂吃飯,可以更方便我觀察他人。例如他人的思考方式、行為、以及個人習慣。”
司景哲放下手裡的噴壺,目光平靜的落在她身上“就比如現在,你在想,我這人很可怕。”
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她想什麼會被他看穿啊!
等等,精神科和心理科,從嚴格上來說可以歸為一類。隻是精神科和心理科的治療方向與研究方向不同罷了。
那這麼說,這人善於剖析彆人的心理!
“沒有,我絕對沒這麼想。”李馨語乾笑。
“你的眼神告訴我,我身上有你需要的東西。”即使是這麼說,司景哲也仍然在微笑。
李馨語梗著脖子,嗆聲道“你身上能有什麼值得我需要的?錢?我一個靈魂拿錢有用嗎?找你看病?你能給一個魂看病嗎?隻有幫我回歸身體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啊!”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呢?”
他向她逼近。
李馨語節節後退。
黑色的半卷發下,他俊美如古希臘神話中的神隻。
眉心的那抹紅,讓他更添佛性。
司景哲審視她,話裡意味深長“不如你告訴我好了,你真正想要的東西。”
李馨語眼眸睜大,神情錯愕!
他竟然把一個魂逼到牆角!
她腦子裡冒著危險信號,急得跺腳“你彆亂猜好不好,你這麼愛猜測彆人,小心沒朋友!”
“我沒有朋友,我一心修行,本就不需要朋友。”
家裡對他保護過盛,以至於上學期間,身邊都隨時跟著保鏢,朋友自然是沒的。
小時候,他很羨慕彆的小朋友可以打遊戲可以到處去玩,而他唯一被認可的愛好,就是看書。
少時他是暴躁的,他反抗過,掙紮過,但後來自己的性子也被慢慢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