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第一次瞧見顧錦文的冷漠,柳蘊詩瞬間便紅了眼,沒再看他,隻咬牙受下這屈辱,哽咽著告辭。
她最能留住顧錦文的便是乖巧和柔弱。
柳蘊詩清楚,所以她不敢露出半點不願。
顧錦文在這一刻倒是有一瞬的心軟。
這些沈桃溪從未有過的模樣,都讓他覺得新鮮。
可眼下他沒多少耐心欣賞美人落淚,他隻想問清楚,今日街上發生的事。
“送柳姑娘出去。”
“是,侯爺。”
丫鬟請著人離開,外間的門也順勢關上,屋裡登時便安靜下來。
“你同柳家姑娘發火作甚?她登門拜訪”
“母親,今日你為何要去尋沈桃溪的麻煩?”
何氏的不滿才剛剛開口,聽聞此話,瞬間便又想起了白日的事,好不容易被柳蘊詩撫平的怒意又冒了出來。
“我為何要去尋沈桃溪的麻煩?”
聽見質問,何氏隻以為自己兒子是要為沈桃溪出頭,想起白日在沈桃溪麵前吃的虧,她愈加氣得不行。
“你究竟是誰的兒子?今日這事,我還不是怕她沈桃溪與外男不清不楚,丟你臉麵?你若是早點同她退了婚,我能鬨到今日這一步?”
何氏氣得手都在抖,“眼下你該問的,是她沈桃溪為何如此不服管教,為何這般不將她未來婆母放在眼裡!”
“母親!”
顧錦文厲聲開口。
他原以為自己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這場婚事不能退,而且他要的就是沈桃溪名聲變差,沈家落魄。
可偏生何氏怎麼都說不清,一意孤行,偏要去抓沈桃溪的錯處。
鬨到今日,不僅被她順水推舟將那些壞掉的名聲給還了回來,還鬨得他堂堂清遠侯在外抬不起頭!
“母親可知眼下外頭如何在說?外頭都說我清遠侯府得了沈家大房的好處卻翻臉不認人,說我顧錦文無情無義,存了其他心思,這下母親你滿意了?”
“我滿意什麼滿意?”
何氏怒意上湧,隨即卻是一愣,“今日這事怎麼可能鬨得這麼快?”
她臉色一白,知曉外頭會有流言傳出,但沒想過會如此直逼侯府痛處,沒有絲毫顧忌。
“定是她沈桃溪在後頭動了手腳,定是她推波助瀾想報複我們侯府!錦文,這樣的毒婦,絕不能娶!”
“母親,我說了我心中有數!你若一定要擾我計劃,明日起,你便先去莊子裡住上一段時日!”
“混賬東西!你便是這麼跟你母親說話的?”
何氏被氣得有些站不穩,需得扶住後頭的木架才能穩住心神,“今日這事明明就是她沈桃溪不知廉恥要同我鬨大,隻不過她身側的是淮西王,無人敢說,若是換了旁人,她哪還有清白的名聲”
“淮西王所以謝瑨真替沈桃溪出了頭?”
顧錦文的臉色愈加陰沉。
他一開始還不太確定,隻覺在眾目睽睽之下,謝瑨若是出手相護,那便不同於他二人在沈府門口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