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語枝確實在常寧手中吃過虧,提起她時,神色是止不住的氣憤。
若是平日裡聚會倒還好說,這處被壓了,彆處興許還能找些地方壓回去,但在這淮西王府,又有二皇子在,她隻能低頭。
“好了,還沒同她碰上呢,你便這般生氣。”
沈桃溪領著她行去水榭,“我雖沒同她有過多少往來,但想必今日在師父的府中,她該是不會像平日那般。”
“這可不好說。”
趙語枝眉心微蹙,側頭看向好友,疑惑道“你沒聽過你師父以前在宮裡頭的事?”
沈桃溪搖頭,好奇對上她的視線。
謝瑨不愛提宮裡的事,未當她師父之前,偶爾來沈府,也都隻是在旁瞧著她玩鬨,沉默居多。
“沒怎麼聽過。”
“那你豈不是不知,那時候照顧你師父最多的是皇後娘娘?”
“照顧?”
“嗯,都這麼說。”
趙語枝點頭道“皇後娘娘畢竟是後宮之主,聽聞又是極其和善,自然要對陛下在意的人上心,這麼多年下來,皇後膝下的皇子公主,肯定比其他人要同王爺更親。”
沈桃溪安靜聽著,並未開口。
難怪,那日謝瑨病中第一日,常寧便能這麼快知曉,趕來瞧他。
還有今日,其他皇子都沒有貿然登門,唯有皇後膝下的二皇子,這般堂而皇之的來恭賀,也不怕旁人猜測他二人之間的來往,引起帝王不滿。
沈桃溪抿唇。
看來今日府中備下的這些姑娘家的消遣,也不全是因著她。
停了一瞬,趙語枝噘了噘嘴又道“看著王爺對你的縱容便知,咱們這位淮西王啊,定是極其護短,常寧同他相識了這麼久,即便不收斂,王爺也定不會責備她,倒是我就麻煩了,鬨也鬨不得”
沈桃溪唇瓣微張,因著那句縱容,水眸微閃。
適才謝瑨的話又在耳畔響起,確實帶著無限容忍。
隻是不知有了常寧公主,這容忍落到她身上,還剩幾分。
“不會的。”
聽趙語枝越發低沉的語氣,沈桃溪回過神,壓下心中思緒,對著她彎了彎眉,“來了府中的都是客,師父不可能如此對我們。”
“不是對我們,是隻對我。”
“那也不會。”
沈桃溪挽住趙語枝的胳膊,“有我在,你如何,我便如何。”
這話說的篤定,但其實,沈桃溪自己也沒底。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堅定地站在好友這邊,就如同趙家一直站在沈家這邊一樣。
“罷了罷了,王爺看重你,又有你大哥在,估摸也是不會讓你太吃虧,不過你記著,千萬不要為了我同常寧對上,她那人不比其他幾位公主,一肚子壞水!”
“好了,還真囉嗦。”
沈桃溪故作不耐,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拉著她往那一片春花行去,“還擔心我呢,你自己彆衝動就好。”
“就知曉你不耐煩聽不過話說回來,你師父莫不是轉性子了?”
“嗯?”
“麵上瞧著這麼寒氣逼人,整日裡除了朝服便是玄衣,這園中竟還有這樣嬌豔的景色,還有這些花,若是落在你園中,你怕是會高興得日日都去采上一些,往那些個糕點脂粉裡放。”
沈桃溪也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