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宮遠徵都中招了?
宮喚羽驚了。
習武之人多少會學點醫術,自己傷了病了,自己先給自己把個脈,心裡有個底,不至於隨便叫人糊弄了去。
他給宮子羽把了下脈,脈象居然顯示人隻是睡著了。
拍打宮子羽的臉叫了他幾聲,不見他醒,又翻開眼皮、掰開嘴巴看了看,沒看出什麼來。
宮喚羽皺眉瞅瞅地上坐著碎碎念的兩個,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
巴不得他兩個更親近些,讓更多的人看見,最好就此綁定,讓宮尚角自己去跟他的好弟弟鬨去。
宮喚羽指了兩個侍衛“你們兩個過來,把遠徵弟弟和鄭二小姐扶起來。”
又轉向金繁“你背上子羽,跟他們一起先去醫館。我等女客院落的人到了,再把待選新娘送過去。”
金繁素來不是愛多思多想的人,聞言就把宮子羽背上了。
那兩個侍衛也一人一個把宮遠徵和章雪鳴背到了背上,就是走路的時候不得不注意保持步調一致——宮遠徵還是死抓著章雪鳴的左手不放。
不多時,六個人便消失在宮喚羽的視野裡。
光線昏暗,分散在密道周圍的待選新娘們發髻散亂、嫁衣臟汙、臉色慘白、一動不動,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要不是宮喚羽內力深厚,能確實聽見她們的呼吸聲,簡直要以為眼前的是一堆死人了。
也許是太安靜了,宮喚羽無來由地有點不安。
摸了摸後腰上彆著的求援信號彈,他又把手放下了,覺著還是等等看。
兩個無鋒刺客已經押往地牢。
喜歡惹麻煩的宮子羽、宮遠徵,和那個宮尚角親自上門求回來的、不安分的鄭二小姐都中了招,被送去醫館了。
現在他身邊雖然沒有侍衛,但這裡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醒著的人,想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意外。
以防萬一,宮喚羽沒有固定在一處站著。
他在場地中走動,把昏迷中的待選新娘一個個仔細看過,為了證實心中猜想,還一個個都給把了脈。
現場八個待選新娘,七個的脈象和宮子羽一樣,看著隻是睡著了,但怎麼叫都叫不醒。
惟有離剛才宮子羽三人所在之處最近的、容顏嬌美滿臉淚痕的那一個,麵生紅暈,額有細汗,脈象竟呈現出風寒高熱、體內有異物活動之象。
宮喚羽大吃一驚,把了好幾回脈才敢確定此人有問題——體內有異物活動,不是蠱蟲是什麼?
所以這一次,無鋒一共派了三個刺客潛入?!
“好一個無鋒!”宮喚羽麵沉如水,咬得牙齒喀喀響。
他揪起上官淺的後領,把人拖到遠離其他待選新娘的地方丟著,想了想,又拔出腰間長刀將上官淺雙手手筋挑斷,這才放心地站在一旁想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宮喚羽猛地抬頭,滿麵駭然,像是發現了什麼讓人恐懼的事情,那種儒雅端方的氣質都維持不住了,急急拿出求援信號彈朝著天空發射。
一道紅光帶著尖銳的鳴音衝上夜空,在最高處炸開!
還在執刃殿偏殿裡等消息的執刃宮鴻羽清楚地聽見了打破深夜寂靜的銳響。
闊麵重頤、崢嶸生威的男人驀地起身,鷹一樣的目光淩厲地射向門口。
侍衛匆匆來報“執刃大人,少主放出了求援信號,是在西南角,那裡有條暗道直通舊塵山穀外圍,三年前已廢棄,還未填埋!”
宮鴻羽負在身後的左手早是攥成了拳頭,攥得指節都發白,口中卻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