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晨晨可是楚家長子。”
“孩子就要上大學了,他是咱們楚家全家的希望,難道你不該支援一下嗎?”
在連番的道德綁架之中,秦淑芬總共借給了楚山康的一萬兩千元整,這些錢是秦淑芬自結婚以來積攢的全部家當,結果李良從楚山康背包裡找到這些錢時,還少了八百塊,一問才知,原來楚山康拿到錢之後就沒忍住,先是給自己買了一身衣服,又給兒子買了一雙新鞋。
去的還是市中心商場,買的還是大品牌。
真特麼的。
打他一頓都算輕的。
之前李良說是要弄死這父子倆,當然,他倒也沒必要真乾出這事來,有時候適當地威懾和驚嚇就足夠了,但是看到少了八百元的現金和背包裡的新衣服,李良總覺得,這樣的親戚還是永遠從這世上消失比較好。
“算了吧,李良。”秦淑芬隻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個普通女人省吃儉用攢下來的積蓄,怎麼可能忍心打水漂,李良能幫她拿回來一萬一千塊她就已經知足了,少了八百就少了八百吧,秦淑芬已經知足了,但是當她注意到楚山康那不甘心的眼神,她又怕楚山康事後報複。
如果沒有李良插手。
這錢若是秦淑芬借出去,她不僅再也要不回來這筆錢,而且將來楚家其他親戚還會再來這個好說話的女人跟前向她索取,若是秦淑芬沒有借出去,親戚們就會在家人之間各種說閒話,利用離間、孤立等手段挑撥秦淑芬和楚山河夫妻倆的關係,挑撥秦淑芬與楚家的婆媳關係,直到逼她乖乖就範為止。
至於為什麼大家都去欺負秦淑芬而不找她丈夫楚山河開口借錢。
那不是廢話麼。
楚山河一個當兵的哪有他老婆好欺負,日子過得好了是楚家有福,過得不好了是秦淑芬不會持家,反正秦淑芬是個好欺負的外人,在這些豺狼虎豹眼中,秦淑芬裡外都不是人。
所以她隻能靠外人才能從這困境中解脫出來。
“還愣著乾什麼。”
李良放開了地上的父子二人,見他倆還在原地發呆,不由問道“不走,等著我留你們吃晚飯?”
眼前這個少年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楚山康好歹混了半輩子,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他兒子可不管這麼多,剛才被李良放倒,這年輕人隻是覺得對方僥幸而已,畢竟雙方存在著年齡與體型上的差距,重獲自由之後他又要跳起來給李良一拳,撲過去就要打李良,李良側頭一閃,躲開他拳頭的同時上前一步,一把就將他腦袋按在了牆上。
不知好歹。
就連野獸都知道看清形勢辨認對手強弱,人類繁衍至今,總有些人退化到了野獸不如的境地,就這腦子還考大學,真要上了大學隻會拉低全國高知分子智商水平線,白瞎了國家的教育資源,李良捏住年輕人的臉用他後腦勺磕了一下牆,隻聽嘭的一聲,年輕人頓時腦瓜子嗡嗡的,當場就老實了下來。
“草泥馬……”年輕人捂著後腦勺順著牆滑到了地上,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嘀咕著,卻是再也不敢跟李良動手了。
李良抓住年輕人的腦袋將他扔出了門外。
既然都已到了這個程度,楚山康明白今日無論如何都留不下這筆錢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淑芬,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給我等著,結果李良直接就擋在了秦淑芬身前,默默迎向了楚山康的目光,當兩者視線交彙,楚山康頓時沒了脾氣,他灰溜溜的收拾起背包帶著兒子離開了楚家。
“嘰!”
小嵐這時候突然起飛追向楚山康,卻被李良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腳腳,他把小嵐拽了回來“你乾啥去。”
“嘰嘰嘰嘰!”小嵐扭頭衝李良嘰嘰喳喳的控訴。
李良似乎聽懂了小嵐的叫聲,這小家夥分明是要追出去給那兩人痛扁一頓,不愧是村中三霸,脾氣就是火爆,李良按住小嵐“凡事留一線,不必把事做絕,放他們走吧。”
既然李良都開口了。
小嵐不情不願的放了那兩人一馬。
麵對入侵者最好的辦法就是堅決對抗到底,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這種事說起來簡單,或許有人能付諸這個決心,但是秦淑芬這樣的弱勢群體往往代表了絕大多數老百姓,他們沒有對抗的勇氣,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隻能被迫受人欺負。
今日僥幸保住了積蓄。
就是不知道日後還會有怎樣的麻煩等著她。
“呼……”秦淑芬長出了一口氣。
在李良趕來之前,楚山康運用他各種不同的奴役技巧,無孔不入的折騰著秦淑芬,一會兒又是讓她做飯伺候自己,一會兒又是訴說她老公楚山河多不容易,一會兒又貶低秦淑芬不上班不工作,道德綁架外加精神奴役,總之就是在這一連串的組合拳下,秦淑芬早就有一口鬱氣堵在了胸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