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空軍醫院急救中心。
在警方的協調下,院方將周莉從病房中推了出來,貼著牆,安放在了病房門口的走廊中,此時的周莉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腹部連續七八刀的開放性創傷令她幾乎瀕死,全憑腹腔內寄生的植物硬吊著一口氣。
而她身邊躺著的小女孩全身又臟又臭,隔著兩米都能聞到小女孩身上那股刺鼻的腥味,奇臭無比,並且身上多處存在著潰爛,整個人就像一具活著的腐爛屍體似的。
這個小女孩的身體狀況不比周莉能好到哪去,在那群人販子手裡,即使沒被折磨死,怕是也隻剩下半條命了,在警方的乾預下,院方破格為女孩免除了掛號登記手續,直接開始搶救,急救護士先是從女孩手臂內側抽了一管血,拿去化驗科檢驗,至於警員則是在護士的指揮下,準備抱起女孩去拍個ct。
就在警員抱起女孩的時候。
正處於昏迷中的周莉猛然抓住了女孩的手。
即使身體是在無意識的狀態,周莉也不肯鬆開女孩,這讓警員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一會兒,急救護士急匆匆從化驗科趕了回來,護士拿著一份檢驗報告,當她看到病床上幼小的少女,護士險些窒息。
吳隊從護士手裡接過報告看了一眼。
上麵大量血細胞參數過於專業,一般人看不懂,但是檢驗報告末尾的就診意見吳隊還是能看懂的,看完了就診意見上的內容,吳隊總算明白了這名護士為什麼會露出那麼窒息的表情。
人類免疫缺陷病毒(hiv)。
蒼白螺旋體陽性(梅毒三期)。
全身性感染膿毒症。
一連串炸裂的檢驗內容令吳隊當時就是眼前一黑,檢測報告直接從手裡滑落了下去,反應過來之後,他趕忙把報告從地上撿起了起來,再次看向女孩時,吳隊隻覺得有什麼巨大的淤氣堵在胸口,喘不過氣來。
這麼小的孩子。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樣的畜生下這樣的毒手?饒是吳隊辦案多年,也沒見過這麼炸裂的案件。
沒等吳隊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急診病房的醫生就在護士帶領下來到了病房門口,親眼看到了護士口中提到的幼年患者,醫生看到少女時,哪怕是見慣了生離死彆的醫院大夫也不由愣住了,醫生隻是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就大約判斷出了女孩的情況。
醫生二話不說就遣散了病床附近的無關人員。
“患者身上帶有烈性傳染病毒,剛剛和患者接觸過的全都得做消毒處理!”醫生扭頭嗬斥了護士一聲“你也是的,怎麼能容許患者和其他傷員躺在同一張病床上,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患者和傷員分離?”
“我……”護士被罵的委屈極了。
不是護士不想分開兩人。
剛才警員們已經嘗試過了,不管眾人如何嘗試,周莉都不肯撒開手,眼看眾人無可奈何的反應,醫生從病房裡取出隔離手套,親自來到病床邊嘗試著抱起女孩。
“?”醫生看向了周莉抓住女孩胳膊的手。
如果沒看錯的話,目前周莉仍然是昏迷狀態,醫生輕輕放下女孩,又換了一雙手套,隨後來到病床另一側翻看起了周莉的瞳孔,瞳孔散大,身體無意識,傷員確實是處於昏迷狀態無疑,醫生看了看周莉緊抓著女孩不肯鬆開的手,不由向周邊警員問起了患者的情況。
警員隻是從報警人的信息中知道個大概。
根據報警人的描述,受害者是在救護車上自述了一段關於自己的經曆,受害者在數年前丟失了女兒,但就在今天,受害者無意間偶遇了路邊乞討的乞丐,竟然意外發現那個年幼並且殘疾的乞丐就是自己的女兒,在受害者與歹徒爭搶女兒時,歹徒抽刀把她捅成了重傷,這才有了接下來發生的事。
當吳隊對醫生講完了接警內容。
整條走廊一時間鴉雀無聲。
不光是那些正在忙碌的護士和醫生,就連其他等在病房外的家屬,也全都聽楞在了當場,眾人齊齊看向周莉抓著小女孩的手,有些人甚至忍不住走了過來,近距離打量起了這個年幼的女孩。
幸好那兩名人販子已經被擊斃了。
如果兩人出現在這裡,以現場群眾此時表現出來的壓抑氣氛,那兩人,恐怕會被群眾活活打死,就是警察在場也彆想攔住這些群眾,而在警方控製現場的過程中,李良也是從女孩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幸福大道,高家村。
這裡就是那兩名人販子在青陽市的臨時據點。
突然見到李良似乎要走,吳隊趕忙追了過去“李先生,上級領導指示我儘量配合你的工作,你這邊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高家村第二組第五排民房。”李良淡淡道。
吳隊怔了怔“什麼意思?”
“收屍。”
兩人一前一後從急救中心快步走出,吳隊正要攔下李良,誰知李良在來到室外之後,腳下一頓,身體就向前方滑行了出去,隨之消失在了人潮之中,攆都攆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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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天從女孩的腦子裡挖掘出了其他線索。
奴役著女孩的人販子總共有五人,團夥就隱藏在高家村的據點,其中兩人已被李良擊斃,還剩三條漏網之魚,李良這就是過去送另外三人上路的。
他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從市區趕到了郊外的高家村。
果然不愧是藏匿犯罪分子的絕佳地段,高家村雖然距離市區不算太遠,但這地方魚龍混雜,有道上混的,也有本地刁民,光是亮著粉紅色燈光的房子就有一排排,秩序和文明與這裡相距甚遠,李良進入高家村以來,這一路上見到不少衣著妖豔的女人坐在紅房子門口,衝著門外路人吆喝嬉笑。
李良來到了第二組第五排民房。
這裡同樣是一家亮著粉紅色燈光的紅房子。
“哎呦,小弟弟,要進來玩嗎?”打扮妖豔的女人注意到了李良。
這種地方向來都是成年男性的樂園,門口兩個拉客的女人顯然不覺得李良這種年紀的小孩子是過來玩的,估計就是好奇而已,兩個女人原本是打算調戲李良一番就把他打發走的,但沒想到,李良真就大步走了進來。
李良走進紅房子左右瞧了瞧。
那些露著大腿穿著黑絲襪的女人全都被他無視了過去,在這粉紅色的燈光中,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一扇通往內室的小門,這間房子裡坐著足足五六個女性,但這些人都不是李良的目標,他抬起手腕,感受著藤蔓根莖對手臂的牽引,旋即他便要向小門走去。
其中一個較為年長的女人直接攔在了李良麵前“小弟弟,這地方可不興你這個年紀來玩呀。”
“雲天。”李良輕輕喚了一聲。
女人一愣“啥?”
不等女人追問,隻見纏繞在李良手腕上的枯枝猛然彈射而起,就像毒蛇那般,順著李良的身體爬到他肩頭上,跳上女人的胸前,往女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化作毒蛇的枯枝向女人體內注入了神經毒素。
這些毒素不至於要了她的命,但絕對能讓她睡個一天一夜,女人眼睛一翻就倒了下去,房子裡其他女人頓時嚇得哇哇大叫,接連從屋子裡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