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吳佳友四十來歲,大半輩子乾過無數的缺德事,也多少算是見過些世麵,然而就在今天,他遇到了有生以來最詭異的情況,原本是被他當做拐賣目標的獵物,居然一個照麵就反殺了他的同伴,他躲在房裡,全程看到了那少年如何弄死了老黑。
吳佳友哪還顧得上房子裡的女孩,他慌忙逃離現場,果斷拋棄同夥獨自駕車跑了。
這一路上吳佳友先是給老家親屬打了個電話,說是最近可能會被警方盯上,想回老家躲躲,隨後在趕回老家的路上,他又順路去拜訪了一下以前的買家和賣家,看看有沒有什麼成色不錯的“特產”能讓他順路捎回老家。
損失了四個“特產”之後如果吳佳友還空著手回去,保不準村子裡的人會怎麼排擠他,但要是路上再收獲幾個“當地特產”帶回去,估計村裡人也就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吳佳友進入了淮南省之後,沿著青淮高速一路南下而去,在這期間,他接觸了幾個行業內的同行。
這些從事人口販賣勾當的可謂是花樣層出不窮,有些同行把女人孩子拐來以後,直接就藏在了自己家裡,也不怕被抓,要麼是集中關在某個郊縣的平房,等著找合適的買家,要不是吳佳友跟這些同行存在一定交易關係,還真不一定能從這一切看似尋常的百姓人家中辨認出對方身份。
表麵越老實的普通人或許背地裡就越壞。
就比如吳佳友剛剛拜訪過的一位同行,那是個戴著老乾部帽子,黝黑消瘦的農村大爺,他們一家人就住在距離國道不遠的農家樂中,表麵上經營著民宿的生意,背地裡乾的全是人口買賣的勾當,白天還在店裡吃飯的顧客,說不定晚上就會被下藥變成地窖裡的豬玀。
如果不知道這位老大爺全家都是乾這行的,換成外人還真沒法看出來這老爺子手裡已經流通出去了幾十條人命。
老爺子戲稱自己是月老。
專做拐賣女人賣到偏遠地區給人當媳婦的勾當。
用他的話來說,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有什麼心理負擔,相反,乾他這一行,既有高利潤,而且還解決了偏遠地區單身男人娶妻生子的婚姻問題,為婚姻市場排憂解難,老爺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捎帶著兒子兒媳一起加入了這個行業。
當老爺子帶吳佳友去看貨時,老爺子還給他介紹了一下最近的新貨。
老爺子的兒媳最近剛從城市裡拐過來一個女大學生,皮膚白皙,模樣生的挺漂亮,總體上的成色還挺不錯,看老爺子的意思是想轉手給吳友佳,想從他這裡賣出個高價。
於是老爺子又給吳友佳介紹了一件壓倉的貨物,那是一對母子,女的大約二十來歲,男孩隻有幾歲而已,老爺子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他必須連帶男孩的母親一起買下。
“你看那娃娃多可憐啊,這麼小,我都不忍心把他們母子倆分開,要買你就一起買走,那女人我可以給你打個折算便宜點。”
都是豺狼擱這兒裝什麼同情心泛濫。
無非就是想要錢罷了。
吳友佳主攻的不是成年女性市場,畢竟就算對方是女性,好歹也算個成年人,心智方麵和體力方麵對他來說都算是個威脅,不好控製,所以吳友佳才更傾向於買賣小孩,吳友佳死活不願意捎帶買下孩子的母親,老爺子拚命推銷初為人母的女人有多麼好,在兩人的爭執聲中,被兩人當做貨物的女人都絕望了。
她沒有從這兩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絲一毫同胞的味道。
或者說這兩人從來沒有把她當做過人來看待。
老爺子的農家樂主做婦女買賣生意,小孩的貨源還是太少了,最終他和吳友佳的談判不歡而散,臨走的時候,吳友佳倒是注意到了老爺子的兒子兒媳,不得不說,這死老頭福氣倒是挺好的,家裡娶進了個漂亮媳婦,而且還會來事。
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老爺子的兒媳婦充分用這一點詮釋了她的業務能力。
吳友佳走了。
大約就在吳友佳駕車離去幾分鐘之後,這座距離青淮國道不遠的農家樂又有了客人,聽到院子外的敲門聲,正在地窖裡馴化貨物的老爺子沒空出來接待客人,於是老爺子的兒媳就迎了出來。
敲門的是個少年。
少年大約十歲出頭,穿著一身樸素的短袖短褲,模樣生的十分俊俏,皮膚白裡透紅的,看上去好似精雕玉琢的畫中人一樣,在見到少年之時,兒媳的雙眼當即就是一亮,眼見少年獨自一人,兒媳笑吟吟的從門口迎了過來“小娃娃,怎麼就你一個,你爹媽呢?”
“在家。”李良淡漠道。
兒媳眼珠子一轉,便把胳膊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連哄帶拽的就要把李良拐進屋裡“外麵曬,咱進去涼快一會兒。”
“不用了,我趕時間。”李良反手扣住了女人的手腕。
女人神色一怔,沒等她反應過來,隻覺得身體陡然受到一股磅礴巨力,下一刻,她的身體就當場翻轉了過來,被人從身後一把掄到半空狠狠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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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從女人的身體上走了過去。
他一腳戳在了女人的心口上。
暗勁瞬間透體而過,震碎了女人的心臟,李良跨過了女人的屍體,快步走進農家樂大院,他循著聲音找上一間客房推開了門,從屋子裡的地下入口進入了地窖,直接大步走向了那個懵逼的老爺子。
“你……”老爺子剛準備開口就被李良衝過來一把推到了牆上。
李良看了看地窖裡掛在籠中的女人,隨之左手發力,震斷了老爺子的心脈,老爺子還來不及開口呼救就停止了呼吸,屍體沿著牆根滑落到了地上。
籠子裡的女人們驚恐的看著李良。
“你們自由了。”李良乾脆利落的扯斷了彈簧鎖。
接連殺掉兩個人販子以後,李良離開了地窖,他跳上民宿三樓屋頂,衝著天空發出了一聲悠長嚎叫“嗷——嗚——”
片刻後,東南方月末十幾公裡之外,隱約有微弱的狼嚎聲回應了李良,於是李良跳下房頂朝著聲源迅速追了上去,就在李良離開之後,躲在夥房裡的年輕掌櫃這才敢露出頭來。
太可怕了。
掌櫃的從沒見過身手這麼犀利的小孩,一個照麵就把他媳婦放倒在了地上,當場擊斃了對方,然而掌櫃的並不知道,早在他看到李良的同時,李良也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
他自以為躲在夥房灶台下麵逃過了一劫。
然而就在他探頭出來觀望外麵時。
遠方激射而來的一枚硬幣瞬間擊碎了他的頭骨,掌櫃的幾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變成了一具屍體,與此同時,十幾公裡之外,正在驅車南下的吳友佳還不知道,剛剛自己又間接害死了一位同行,他更沒有察覺到,此時正有一條黑狗追蹤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