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途紀!
在場的人渾身的汗毛就像觸電一般一根一根立了起來。
聽著年輕捕快的話,王捕頭咬緊牙關。
“一派胡言,定是凶徒施了什麼邪法,我要這廝碎屍萬段。”
渾身的殺氣似要擇人而噬,但握刀的手微微顫抖,掩蓋不了內心的波瀾。
李酒此時卻顯現出常人難以想象的鎮定。
“不如先進去看看現場?”
李酒提議,畢竟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了,還怕這個?
“好,看完現場才能下定論不是嘛。”小道士忙不迭的同意。
三人推門進去。
但見一位年近四十的婦人,依著牆壁僵坐在地,半張臉乃至全身都侵染著大片的血汙,雙目圓瞪,牙關緊咬,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氣絕多時。
“天殺的!”
大胡子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而李酒與小道士已然上前檢查起婦人的屍體。
不可辨識的身軀上散布著許多牙印,半邊身子的血肉都被撕咬下來,露出森森白骨和柔軟的內臟,特彆是左臂上,整個手掌都不翼而飛。
王捕頭發了一通脾氣,也靠了近來,可一瞧見婦人的慘狀,又是狠狠錘了一下牆壁。
婦人的死因和吳員外一模一樣,都是被利器殺死,屍體上隨處可見的牙印看來就如年輕捕快所言,是他母親自己啃咬所致。
“那這家待出嫁的女子呢?也被凶徒殺害毀屍滅跡了?”小道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天殺的!這般凶殘!連待字閨中的姑娘也不放過。”大胡子黝黑的臉上顯現出駭人的神色,看來是氣到了極點。
李酒卻搖搖頭。
“這可未必。”
在大胡子和小道士詫異的目光下,李酒蹲在地上,探住婦人屍體,用力打開唯一完好的那隻手。
接著。
屍體手中便露出了一張熟悉的咀嚼過的臉皮。
撬開屍手。
臉皮落在手中。
嚼爛的皮肉,咬破的筋膜,扯斷的骨頭,裹著鮮血口水與這麵皮一同赤裸裸呈現於眼前。
此情此景,直讓旁邊二人麵上肌肉亂顫,也讓門口處,響起一連串的乾嘔聲。
扭頭瞧去。
原是一幫捕快姍姍來遲,好死不死,進門第一眼,一點兒心理準備也無,就撞見眼前這一幕。
當下就吐了個天昏地暗、東倒西歪。
隻有年輕捕快,也就是剛剛坐在外麵的受害者家屬,縱然臉色發白,但還是繃著臉皮,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
“徒弟你受苦了,彆擔心,師傅會幫你報這個仇的。”大胡子見狀趕忙跑去安慰。
年輕捕快缺搖了搖頭。
“這個仇我要親自報。”眼中透出的決心比前日拿李酒時還要強上幾分。
“隻是此事透露著蹊蹺,看來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不如”站在一旁的小道士剛要說出自己的見解就被不遠處的聲音打斷。
“你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小王,我早說了它們不靠譜,得,又有命案發生了。現在這些事由我們的人接手了。”
說話的正是國主的侍衛頭領。
小道士聽得青筋直冒,管他有沒有其他人在場,就要用法術給他個教訓。
卻被李酒給製住,他自個兒徑直上前,衝侍衛頭領一笑。
“那麻煩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吧。”
李酒二人被侍衛們半是請半是攆給趕了出來。
到了門口,才發現周圍的鄰居和好事者已經聞訊趕到,隻是他們連門都沒讓進。
見到二人出來,趕緊湊上來一問究竟。
小道士也不隱瞞,正準備把所見所聞一五一十都講了個明白,一解心中鬱悶。
卻被李酒攔住。
“大家還是聽官府的通知。”
眾人聽了,氣憤者有之,沉思者有之,茫然者也有之。
李酒懶得猜測他們心中所想,隻打量著眼前被封鎖起來的小院子。
由於捕快的封鎖實在嚴密,慢慢的,院子前圍觀的群眾一個個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