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下午四時,趙銘和餘蚩到達了山腳。又走過一段青石板路,一片不大的廣場,就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在廣場的正對麵,有一堵厚實的岩壁,壁上嵌了兩扇高約三丈的暗紅色大門,封閉嚴實,縫隙幾乎不可見。而在大門的頂端,刻著“藏金洞”三個大字。
此刻,廣場內已聚集了許多少年少女,正三三兩兩地低聲交談,不時將目光投向那藏金洞的大門處。
這些少年男女,並非全是被遣離宗者。其中大多是一期新代弟子,之所以前來圍觀,是因為出於好奇的心理。
二期新代弟子在去年這個時候,也是同樣呼朋喚友而來。但見過采金的流程後,也就不再那樣感興趣了。
故而,今日下午到場的二期新代弟子,目前竟然隻有趙銘和餘蚩兩人。
此時,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大約兩刻鐘。儘管眾人翹首以盼,那堵厚重的大門,始終沒有打開的跡象。
在略微煎熬的等待中,兩刻鐘終於流逝過去。
就在這時,廣場外忽然起了騷動,眾人紛紛轉頭望去,隻見三人朝廣場緩緩走來。
那三人中,為首的是個背負雙手的白袍老者,胸前同樣佩戴著雲霧繞青山的長老徽章。後麵兩人身穿執事弟子的服裝,正合力抬起一個巨大的鐵架。
那鐵架分為三層,最底下放著一個大木箱,箱中堆滿了石塊,中層則放著十餘柄錘子,頂層的東西最為古怪,像是根根鐵鏈。
兩名執事弟子分站兩邊,各用一隻手扣住鐵架中層的橫梁,行動自如,並不見吃力的模樣,神色很是輕鬆。
但眾人都清楚,那鐵架的重量定然不輕,若是換做在場的新代弟子,即便有人能夠勉強抬起來,但要想正常行走,卻也是不可能的。
隨著三人的前行,人群便自動分開,留下大片的空地。隻是眾多好奇的目光,依然在三人和鐵架間不住打量,並未有絲毫的移開。
沒過多久,那三人就走到了廣場儘頭,在那堵岩壁前停了下來。
兩名執事弟子將鐵架放下,隨後轉過身來,就在旁邊垂手而立。
為首的白袍老者,視線從廣場內的眾弟子身上掃過,頓了頓,開口說道“今日安排采金的弟子上來列隊,無關人等不得喧嘩。”
他的神情舉止,與平常說話相差無幾,並無絲毫費力的表現,但此刻聲音傳蕩開去,各人聽在耳中都非常清晰。
話聲落下,人群的嘈雜之音頓時減弱,十餘名三期新代弟子,在蘊含各種意味的目光中走了出來。
“趙哥,我也去了。”餘蚩見狀說道。
“嗯,加油。”趙銘點了點頭,“不要緊張。”
餘蚩不再多說,微微一笑後,也從人群中擠出,來到了岩壁前,和其餘人一同列起了隊。
雖然得知了這位餘蚩師弟離宗的消息,但在排隊的過程中,那些三期新代弟子,投向他的目光,依然充斥著訝異。
白袍老者有言在先,因此這些三期新代弟子並未開口問詢,然而餘蚩卻感覺如芒在背,十分拘束,於是頗為局促地排在了隊伍右側。
站在他身旁的,是個神色陰沉的少年。那少年身穿藍衣,微垂著頭,對身旁的情況漠不關心。若是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則會發現其中隱藏的,儘是厭惡和不耐煩。
餘蚩因為感到周身不自在,於是在軀體略微僵硬的情況下,動作有些失常,不小心伸手碰到了那少年的右臂。
那少年旋即發覺,接著偏過頭來,冷冷地瞥了餘蚩一眼,嘴唇緊抿,表情竟有些猙獰的意味。餘蚩心中一緊,趕忙回以歉意的笑容。那少年並不回應,又冷漠地轉過頭去。
“將你們的身份木牌拿出來。”好在這時,見隊伍已排列整齊,白袍長老開口說道,緩解了餘蚩的彆扭情緒。
幾人忙將手伸入懷中,各自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木牌。木架左側的執事弟子,手中拿著遣送名單,走上前來,一一與木牌上的信息對照。
不多時,那執事弟子檢驗完畢,對白袍老者說道“徐長老,已經核對無誤。”
徐長老隨意點點頭,揮了揮手,那執事弟子便退回原位,重又肅立不動了。
徐長老清了清嗓子,視線從列隊弟子的麵龐掃過,淡淡地說道“想必你們事先也了解過,關於這‘藏金洞’的事。這是所有新代弟子,經過三年的修煉後,都會得到的獎勵……或者說是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