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周師弟。”藥堂門前,趙銘望著一臉激動的周森森,微微一笑後,來到前者的身旁,目光旋即掃過他邊上的青年男女,說道,“這兩位是……”
那男子和女子大約二十歲,望著周森森一臉寵溺,仔細看去,三人的眉梢眼角,隱隱間竟有幾分相似。
趙銘心中剛浮現某個念頭,果然聽見周森森嘰嘰喳喳地介紹道“趙師兄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三個長得挺像?哈哈,實不相瞞,這是我大哥周木木,這是我二姐周林林,爹爹真是高瞻遠矚,起的名字這樣好記……”
周森森雙手叉腰,語句連珠似的從他口中蹦出,話嘮的屬性完全解封。他的臉頰微微漲紅,適逢薑伊雪不在場,且法器口罩得以解除,可想而知,其情緒究竟有多麼亢奮。
“啪。”
端莊俏麗的周林林臉上微露嗔怪,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周森森腦瓜上,警告意味十足,下手卻是不重。
周森森嘴巴高高鼓起,一臉鬱悶。
“趙師弟,最近常聽森森提起你,今日總算是見到了。”瘦高的周木木爽朗地笑道。
“周師兄,周師姐,你們好。”趙銘咧嘴笑道,“二位此番回宗,想必是要參加風蝕岩試煉吧。”
兩人剛剛點頭,便聽周森森插口道“趙師兄,你已晉升旋照境二十八重,應該也要參加風蝕岩試煉吧?聽說進入風蝕岩都是兩人一組,需要我大哥、二姐幫你介紹麼?他們可是認識好多人的。”
“森森說得不錯,若趙師弟還沒有合適的同伴人選,我二人倒可以推薦。”周林林輕聲說道,揉了揉幼弟的腦袋,並沒有反對。
趙銘如彗星般崛起的經曆,經過這幾日的打聽,兩人早已爛熟於心,因此並未擺出師兄師姐的架子,言語間頗存交好的心思。
“呃……有勞二位,但不必了。”趙銘搔了搔頭,卻是拒絕道。
見此,周木木與周林林對視一眼,卻並沒有選擇追問,很快將這個話題岔開,隨後,幾人一邊交談一邊朝食堂走去。
……
用過午飯後,趙銘便與三人分開,抵達了器堂門前。
器堂的建築雖然一片素白,模樣煞是好看,但來來往往的弟子,若非必要,都是遠遠地將其繞開。
究其原因,便是鍛造所用的器具、材料,大多具備發散的神魂特性,會對人的精神狀態產生影響。未覺醒神識者,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難免會感覺壓抑和心悸。
相比之下,藥堂附近散發的草木香氣,聞之令人心曠神怡、胸懷舒暢,所以在眾弟子當中,顯然要受歡迎許多。
對於趙銘而言,身處器堂的特殊環境,自然不會感到不適,因此神色如常地進入其中。
器堂內依舊冷冷清清的,偶爾從緊閉的房門後,傳出“鐺鐺”的鍛打聲。趙銘輕車熟路,順著曲折的走廊前行,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一處房間之外。
“砰砰。”
他輕扣房門,等到一聲“進來”響起時,方才輕輕推門而入。
趙銘走進房間,來到中央處擺放的木桌前,望著桌後的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禮“導師。”
那老者正是器堂堂主,徐彥。
半年以前,趙銘跟顧雲請示過後,便拜了徐彥為師,向其學習鑄器方麵的知識。而拜師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徐彥便會將趙銘喚來,單獨對其授課。
今日正是約定講課的日子。
“坐下吧。”徐彥微微頷首,望著對麵的少年,目中不禁浮現笑意。這半年的相處下來,對於這個弟子的資質悟性,他心裡是極為滿意的。
“我今日要為你講解的是,不同火焰的淬煉之法。其中最為常見的,便是岩漿這等地脈之火……”
當趙銘坐下後,徐彥並未過多耽擱,就開始了本次的課程。
趙銘聚精會神地聽著,從彌戒中取出紙筆,將徐彥所講的要點,一一記錄而下,以方便今後溫習。
要知道,神識固然奇異,但最能發揮功用的地方,還在於鑄造法器。
然而,鑄器師的本領,並不單以神識強度分高低,材料特性、鑄造手法的影響同樣重要。
此次徐彥講課的內容,是不同火焰在煆燒同種材料的情況下,所展現出的顯著效果。在課程的最後,徐彥舉了幾個典型的例子,來展示如何靈活地使用對應火焰。
在趙銘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不知不覺間,今日的課程即將結束。
“對了,早晨從霧隱山脈送來的材料當中,正好有幾枚‘紅鱗玉’。”就在這時,徐彥忽然想起了什麼,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笑著說道。
“紅鱗玉……”聞言,趙銘先是一怔,隨後雙眼陡然射出亮光,一抹興奮浮現在他的麵龐上。
一階三星法器“霜寒刀”的關鍵材料,正是這名為紅鱗玉的礦石!
這半年的時間裡,趙銘跟隨徐彥所學的,不僅僅是理論知識,實際操作同樣沒有落下。一階一星、二星法器,趙銘已經能夠獨立進行煉製。
如今,他最為期待的,便是嘗試煉製一階三星法器。而從蒼葉派得來的“霜寒刀”鑄造卷軸,便成為了最好的實驗對象。
隻是,煉製霜寒刀的材料,尚未準備完畢,因此,趙銘暫且壓下急迫的心情。而就在今日,最關鍵的“紅鱗玉”,終於到手!
“你何時靜下心來,我何時再帶你去鍛造室中。”可就當趙銘喜動顏色之時,徐彥反而收斂了笑意,沉聲說道。
這番話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令趙銘心中一震。他深深吸了口氣,應聲道“是。”
在鍛造法器的時候,情緒不宜出現過於劇烈的波動,否則很容易中途出錯,導致煉製失敗。
當得知紅鱗玉的消息時,趙銘激動之下,不免忘記了這個原則,但經過徐彥的提醒,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徐彥望著迅速平複心情的趙銘,隱蔽的笑容飛快從其嘴角掠過。因為他能夠看出,後者的“靜心”,並不是在做表麵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