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哼,姓董的,風水輪流轉,這個仇我記下了。”趙銘冰冷的目光在董宏身上一轉,接著偏頭對眾人說道,“咱們走。”
“老錢,彆浪費時間了,趕緊一起過來搬。”楚崢一扯猶自忿忿不平的錢飛,微微彎腰,雙手抓住了犀蜉的半爿軀體,一聲低喝後,三人合力將其抬了起來。
這半邊犀蜉的重量,並沒有想象當中那樣沉,合三人之力倒是頗為輕鬆。
“走吧。”趙銘手掌掂了掂,輕聲說了一句,便當先向前方走去。
對於趙銘隱隱透露出古怪的行為,顧霜與周氏兄妹都有些疑惑,但在這種情況下,都明智地沒有開口詢問。三人一邊密切關注董宏一方的動靜,一邊跟在趙銘三人身後,擺出了保護的陣型。
董宏雙手抱胸,嘴角含笑地望著選擇退讓的趙銘等人,絲毫沒有追擊的意思。畢竟,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掠奪半爿獸屍,已經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何必非要逼人太甚,從而兩敗俱傷呢?
而望著趙銘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晴兒心中產生了不對勁的感覺,似乎前者的退讓並沒有那麼簡單。但望著滿臉得意、一無所覺的三名同伴,她也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走吧,閔澤師弟,咱們過去看看,這妖獸究竟有什麼奇異之處。”當趙銘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後,董宏招呼了一聲,率先朝犀蜉的屍體走去。
聞言,閔澤有些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隨後緊緊跟在其身後,笑道“求之不得。”
見此,晴兒與那矮胖青年也走上前去。
圍繞在犀蜉的殘軀旁,四人屈膝半蹲而下,都好奇地伸出手去,碰了碰那白玉般的軀體。緊接著,奇妙的觸感從掌心傳來,令幾人都嘖嘖稱奇。
“這妖獸血肉中蘊含的能量,似乎能被修士輕鬆吸收,若是煉製成丹藥,想必效果更加……”一縷縷代表草木親和性的綠光,從閔澤的掌心中湧出,蛛網一般覆蓋上了犀蜉的軀體。
感受著縷縷綠絲傳來的反饋,閔澤臉上的興奮之色愈發濃鬱起來,剛欲通知幾人將殘軀抬起,就在下一刻,仿佛發現了什麼糟糕的事情,臉色驟然一變。
“閔澤師弟,怎麼了?”注意到閔澤難看的表情,董宏驚訝地問道。
更多的綠絲從掌心中蔓延而出,閔澤仔細查看一番後,方才凝重地說道“我能夠感應到,這妖獸最精華的奇特能量,正在迅速流失,恐怕……”
閔澤的話還未說完,眾人皆是感到手掌向下一沉,下意識收回的同時,便是見到,犀蜉那白玉般的身軀仿佛漏氣一般,快速地乾癟下去。
仿若螢火的點點白芒,從犀蜉殘軀上飄蕩而出,帶給人一種忍不住親近的感覺。
但這親近的感覺,伴隨著白芒的潰散,沒有能夠維持多久,便消失而去。
再看那犀蜉殘軀時,隻見它已經化作了一張薄薄的皮,皺巴巴地貼在地麵上。
見狀,眾人不禁麵麵相覷,一臉茫然。
董宏皺著眉頭,伸出兩根手指,從地下夾起了那張白皮,但還沒等細看,後者就如同白紙燃燒之後的灰燼那樣,化作一蓬白色的粉末四下飛散而開。
閔澤抓了一些白色粉末放在掌心,感應片刻之後,惋惜地說道“這些東西沒有任何藥用價值了。”
“不對。”就在這時,董宏冷冷地開口說道,“假若這妖獸沒有任何價值,乾青門的那小子絕對不會特意收起屍體。”
這個結論是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的,否則當時麵對己方的索要,對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隻會拱手相讓。
“莫非要先將尾巴斷去,才能發現這妖獸的秘密?”沉吟片刻後,晴兒忽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觀點。
“這……”對於晴兒的猜測,董宏三人雖然覺得有些荒謬,但一時間居然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要不,咱們追上去問問乾青門那群人?”那名矮胖的青年試探性地問道。
“算了,那群人不是省油的燈,此刻追上去,未必能討到什麼好處。”令人意外的是,董宏竟然一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解釋道,“即使有什麼好處,經過咱們的插手,也令他們的收獲削減了一半,倒也不是真的一無所獲。”
……
借著月明石散發出的柔和白光,六人一言不發地埋頭趕路,終於,在半個時辰後,尋找到了一處理想的隱蔽洞穴。
眾人進入洞內後,並無餘裕立即查看這半爿犀蜉軀體,在狀態最為完好的趙銘,暫時擔任警戒任務的情況下,其餘五人都立馬在地下打坐恢複起來。
一個時辰以後,隨著顧霜睜開緊閉的眼睛,剩下的四人也紛紛結束了修煉。
“各位,是時候‘分贓’了。”見五人的狀態都恢複得差不多了,趙銘輕輕拍了拍身旁的犀蜉殘軀,微笑著說道。
分配戰利品原本是件令人愉悅的事情,然而想到被人截取了一半,所以此刻,失落的情緒,反倒是占據了上風。
“不必如此沮喪,”趙銘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中,臉上又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這犀蜉雖然隻剩下一半,但實際上與一整隻的收獲相差無幾。”
“趙師弟,此事我早就想問你了,快彆賣關子了,給大夥說說吧。”周林林抿嘴一笑,問出了所有人都疑惑的事情。
“很簡單,元素之靈都有一塊‘逆鱗’,就像這種。”趙銘伸手一指犀蜉脖子處的那塊白色鱗片,解釋道,“刺破逆鱗之時,不禁能斷絕元素之靈的生機,還可以將其體內的元素靈髓集中團聚在一處。”
“所以另一半軀體內的風靈髓,其實已經全部被吸引到這邊來了麼?難怪趙師弟你氣定神閒的。”楚崢恍然大悟般問道。
“其實我也是有些冒險的,假如有哪裡稍微控製得不好,其中的風靈髓甚至會被我親手破壞。”趙銘撓了撓頭,這時反而有些後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