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對於這些議論聲,趙銘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泰然自若地從人群中穿過,接著踏上寬大的石階,緩步來到了石台之上。
“趙銘,沒想到你隱藏得這麼深,若非董宏兄再三確認,你擁有媲美旋照境三十二重的實力,恐怕我至今都還蒙在鼓裡啊。”趙銘剛來到台上,邱傑有些複雜的目光,便向其投射了過來。
儘管在第二層時,邱傑故意與趙銘發生了衝突,但兩人之間的交鋒卻沒有達到最激烈的地步,所以除了對後者的速度感到驚訝外,他對其真正實力並不了解。
在邱傑看來,趙銘的明麵實力也就旋照境二十九重,在體修傳承衰微的今日,即使後者還兼修煉體,也提升不了多少硬實力。
所以邱傑一直以為,當時在第二層若非周木木兄妹插手,趙銘必然支撐不了多久,就會落敗在他手中。
故而,當從董宏口中得知,趙銘在體修狀態下能夠爆發出接近旋照境三十二重的實力,邱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可見到台上的七張座椅,他還是隻有接受這個現實。
聽到邱傑的詢問,趙銘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冷笑了一聲,輕蔑地說道“邱傑,你以為自己什麼身份,我的事情需要向你彙報?”
“小混賬!你……”聽到趙銘直呼其名且毫不留情的譏諷,邱傑從容的表情瞬間破防,麵皮脹紅的同時,他霍然從石椅上站起,以手戟指趙銘,當即便要發作。
“邱傑,你想要乾什麼?”就在邱傑怒發衝冠之際,一道冰冷的女聲忽然在他耳旁響起。而聽到這聲音的瞬間,他仿佛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憤怒的神色不禁一僵。
望著臉上如罩寒霜的顧霜,邱傑的心裡悄然泛起了一絲涼意。儘管通常來說,美麗的女子哪怕生氣,同樣是一道靚麗的風景,不會令人產生畏懼之心。
然而此時,邱傑的確感到了一絲懼意,因為,對麵那天仙般的少女,可不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脆弱花瓶,而是擁有和他同等修為的強大修士,甚至資質更佳。
哪怕他平日裡引以為傲的身份地位,在其麵前也同樣占不到絲毫優勢。
見到這內部衝突爆發的一幕,一旁的董宏、鄭燦以及千尋劍派的兄弟倆四人,都沒有出聲製止的意思,反而嘴角含笑地端坐不動,就差將“看戲”兩字寫在臉上了。
然而,就當他們滿懷期待之時,原本怒不可遏的邱傑,瞥了一眼台下詫異的三宗弟子,表情一陣陰晴不定的變換後,卻隻是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隨後陰沉著臉又坐回了原位。
雖然竭力保持神態的平靜,但感受到台上董宏等人投射而來的有些鄙夷的目光,邱傑還是覺得臉皮一陣發燙,但卻依舊沒有繼續鬨大的的意思。
或許從視覺上看,他在兩個十四歲的少年少女麵前退讓的情景有些滑稽,然而不論是身份還是實力,他都不占據絲毫優勢。
儘管趙銘不如顧霜那樣,深受掌門的寵愛,但前者也不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廢物,那層掌門師侄的身份,同樣也不會再被人故作不知地忽略過去了。
“嗬嗬,三位彆激動,或許是有什麼誤會,咱們有話好說,千萬以和為貴,以和為貴。”沒能見到三人因內訌而打得頭破血流的場麵,台上其餘四人的眼中,都隱晦地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董宏則假惺惺地勸說道。
“董道友的‘以和為貴’,趙某可消受不起。”趙銘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兩隻手掌探出,抓住那兩張空餘的石椅拉了過來,擺放的位置與其餘五人皆是隔開了一段距離,倒像是場中有四方勢力似的。
沒有理會邱傑鐵青的臉色,趙銘轉身將其視線擋住,把其中一張石椅擺在顧霜旁邊,目露一絲異色地笑道“師姐,坐下說吧。”
“嗯。”目光柔和了幾分,顧霜輕輕一斂裙角,腰挺背直地坐到了石椅上,趙銘則手腕一轉,將另一張石椅擺好,就在她旁邊坐下。
“好了,人都已經到齊,董宏道友,便請你說下比鬥的規則吧。”趙銘二人剛剛落座,千尋劍派那位臉帶微笑的青年,便開口催促道。
在到來的路上,楚崢便大致介紹了參加交流會的人員信息,所以趙銘能夠輕易認出,千尋劍派的兩人中,麵帶淺笑的哥哥韓承,以及臉色冷峻的弟弟韓勝。
“就按照以往試煉的老規矩,咱們各自取出一份賭|注之物,若是誰中意便發起挑戰,原則上每人隻需接受一次挑戰即可,當然誰對自己有信心的話,也可以接受多次。”聽到韓承的問話,董宏不假思索地說道。
隨著董宏的話音落下,坐在他旁邊的鄭燦二話不說,便催動腰間的儲物袋,取出了一塊如小魚般的暗紅色石頭,輕輕放在麵前的圓桌之上。
當這塊古怪的石頭出現時,不論是韓承、韓勝兄弟,還是邱傑和顧霜,除了麵露疑惑之外,都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但趙銘卻目光一閃,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說道“魂瑰?”
聽見趙銘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原本有些懷疑的眾人頓時恍然大悟。所謂的魂瑰,指的正是介於活物與死物之間的特殊礦石,可以用來提升神識強度的珍貴異寶。
“第一件賭|注之物,居然就是魂瑰,此人好大的手筆!”
“嘿嘿,展示賭|注之物,何嘗不是另一場較量,若取出的東西不上檔次,幾乎可以說是先輸一場了。”
台上的話語,傳到台下之時,霎那間便引發了一陣嘩然。要知道,魂瑰雖然對絕大多數修士無用,但其提升神識的效果,卻令不少鑄器師趨之若鶩。而將此物賣與有需要的鑄器師,所收獲的報酬定然豐厚。
“不錯,此物正是我在第二層時僥幸獲得的魂瑰,假若趙銘兄弟有興趣的話,可以選擇與我比試,贏了它就是你的。”目光緊盯在趙銘的臉上,鄭燦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