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半空之中,淺金色光球就像頑皮的孩童那樣四處彈跳,下方則人影閃動,呼喝陣陣,能量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爭奪淺金色光球的過程當中,顧霜與邱傑的配合並不算好,再加上其餘四人隱隱形成聯手之勢,所以乾青門一方可以說是大大落於下風。
若非其餘兩方也都彼此提防,無法真正做到精誠合作,那麼顧霜二人必定堅持不了這麼久,早已被排擠出局。
“趙銘,你還要在那裡看戲多久?既然不出力,還上來乾什麼?”激鬥之中,邱傑忽然一扭頭,氣急敗壞地吼道。
就在邱傑分心說話之際,韓承一挺手中的紫晶大劍,如毒蛇出洞般朝他肩膀刺去,董宏同樣抓住這個機會,一記中級幽術也緊隨其後地轟擊而至。
察覺到襲來的兩道淩厲勁氣,邱傑顧不得質問趙銘,急忙神色大變地回過頭來,右掌狠狠拍出,擊打在紫晶大劍的劍身上,令其一歪之下從手臂旁險之又險地擦過,接著又催動左腕上的圓筒狀護臂,放出一塊半球形的銀白光幕,勉強擋下董宏的法術攻擊後,踉蹌地退後了幾步。
這一幕,當真是捉襟見肘,狼狽無比。
對於邱傑的怒吼,趙銘並沒有出言回答,但心中的焦躁又多了幾分。因為他清楚,若非實在抵擋不住,邱傑絕對不會拉下臉來請求他幫忙的。
可是,趙銘如果現在參戰的話,反而會落敗得更快。因為在那種情況下,董宏四人必然不會再勾心鬥角,而是齊心協力先將三人逼退出局。
“該死!這四個家夥的戒備太嚴密,我完全找不到機會下手,但再這樣下去,也隻是溫水煮青蛙的慢性死亡。”趙銘不停在峭壁上縱躍,但由於四人早有防備,所以在各個角度上,都找不到出手的時機。
餘光瞥見這一幕,董宏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突然趁著進攻的間隙,開口對韓氏兄弟說道“兩位韓兄,千萬莫要掉以輕心啊,否則被人偷襲得逞可就追悔莫及了。”
聞言,韓承偏頭望了一眼在旁窺伺的趙銘,臉上也不禁露出忌憚之色。正如董宏所說,他們四個中任意一個被趙銘偷襲成功,那麼場中瞬間就是三對三的局麵,到了那時,本次蝶蕊金曇爭奪戰,乾青門獲勝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多謝董宏兄提醒。”儘管知道董宏是出於自身利益考量,韓承還是一臉鄭重地道謝,冷著臉的韓勝也輕輕點頭示意。
在當前這種局麵下,顧霜二人敗局已定,隻要能夠保持現狀,那麼趙銘也很難力挽狂瀾,畢竟,幾人都刻意保留下了一次法器的催動機會,即使前者以霜寒刀發動攻擊,他們也能反應過來。
“這董宏可真是個攪屎棍!”見到四人更加默契的配合,趙銘忍不住心中暗罵道。
眼見距離淺金色光球破裂的時間越來越近,卻遲遲找不到劈出霜寒刀的機會,趙銘緊緊咬著牙齒,額頭上不知不覺滲出了黃豆大小的冷汗。
“不管了,乾脆拚他一把!”正當趙銘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霜寒刀,打算一刀劈出就立即近身時,他忽然間神色一動,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動作一滯。
暗暗關注趙銘舉動的董宏四人,本來都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但緊接著又發現其突兀地停下,不由得感到一陣詫異。
而由於四人的戒備行為,連綿不覺的攻擊不禁一緩,顧霜和邱傑都感到身周的壓力一鬆,有了片刻的喘息機會。
“趙銘,還傻愣著做什麼,趕緊上來!”趁著這短暫的空當,邱傑再次大聲吼道。
“閉嘴!師弟這時候參戰,我們輸得更快,難道你這都看不出來?”正揮袖擦去臉上汗珠的顧霜,聞言卻柳眉倒豎,毫不留情地嗬斥道。
被年齡遠小於自己的少女所指責,邱傑的麵龐迅速陰沉而下,被其餘雙方壓製而積累的火氣就要爆發開來,但還未等他開口,董宏就幫腔道“顧姑娘此言差矣,你們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若是換做了我,絕對要冒險一試的。”
“師弟,不要中了他的激將法,隻要能再拖下去,即使不能獲得完整的蝶蕊金曇,我們也能分一杯羹。”出乎董宏意料的是,聽到這番暗含譏刺話語的顧霜,卻仍舊冷靜非常,與旁邊怒氣勃發的邱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經過董宏的這麼一打岔,邱傑目光陰冷地瞪了顧霜和趙銘一眼,最終還是將胸中的怒氣壓製下去。畢竟,蝶蕊金曇的爭奪,還關乎到各自宗門的顏麵,假如他在這情況下掉鏈子,試煉結束後,全程旁觀的顧小花可不會放過他。
“師姐你放心,這種低級的挑撥技倆我肯定不會中的,並且我還可以保證,蝶蕊金曇很快就是咱們的了。”趙銘朗聲說道,神情居然十分從容,不見了慌亂之色。
“哼,大言不慚。”儘管對趙銘的表現有些詫異,但董宏並不相信前者有翻盤的實力,一聲冷笑後,再次向顧霜攻去。
被勁風激蕩的淺金色光球,仍在三方之間彈跳,即使董宏四人隱隱結成同盟,但當光球靠近時,雙方依舊會產生衝突,從而略微放鬆了對顧霜兩人的壓製。
這是因為,當淺金色光球完整時,其散發的某種特殊物質,可以乾擾儲物法器的內空間,所以不能被收入其中。
但淺金色光球一旦破碎,其中的蝶蕊金曇就失去了這個能力。
而蝶蕊金曇爭奪戰的規則,便是哪方帶著其先抵達第三層的入口,哪方就獲得最終的所有權。所以董宏等人並不敢賭,淺金色光球在對方手裡時,不會突然破裂而開,導致被收入儲物法器中。
另一邊,趙銘雖然做出隨時插手的準備,但卻一直沒有付諸行動,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僅董宏等人納悶非常,就連顧霜也摸不準心裡是什麼打算。